在梁启平眼里，一切事物，包括是人，都是名词和符号，他在任何人面前都能保持理性，也学会了模仿身边的人，对于不同的外界反应，产生不同的应对表情。

唯独姜宁，她是个例外。

他在姜宁身上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情感，从心动到焦虑，一切都是新奇，一切都是特殊，一切都是独一无二。

姜宁出门，下意识要去等公交车，喇叭声从旁边一响，她才哆嗦了一下，猛的回过神。

对了，她的卡被周婕停了，霍继成让司机王叔接送她出门。

上车以后，王叔问:“小姐，你怎么了，刚才叫了你好几声，你都好像没有听到似的。”

姜宁立刻解释说:“刚才考试，有几道题没做出来，正在想呢。”

回了霍家，姜宁偷偷回了趟她以前住的别墅。

她翻出来之前偷买的那个手机，开机之后，几乎全是梁启平的信息。

姜宁一条条往下翻，有一条是:“对不起，那天在考场，我对你发了脾气。我什么都不知道，却苛待你。”

姜宁咬住了嘴唇，在她的人生里，梁启平做过最冷漠的事，其实不值一提。

但到今天，她也就只等到了这么一句对不起。

姜宁在屋里坐了很久，她回复了一条:“好好养伤，两个残疾人，很难跋山涉水。”

姜宁把信息删了，从衣橱里找出几件厚重的大衣，把手机偷偷藏进其中一件的口袋里。

别墅附近有监控，姜宁不能经常到这边来，那样更引人注意。

往主宅走，姜宁遇上了了吴妈，吴妈上来就把她手里的衣服拿过去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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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回去拿衣服啊？”

“嗯……”

姜宁看了眼吴妈手里的一件红色大衣，心脏咚咚狂跳，她一直说不用，吴妈也不把手里的衣服还给她。

在这里争抢没什么意义，姜宁硬着头皮跟吴妈一起走，吴妈嘴碎，跟姜宁说最近听说到的那些稀罕事。

吴妈说，最近出了一个事，一个被冯家二少强行包养的小歌星，提分手了，说是自己有真爱，真的不想再继续了。

冯家是搞建筑的，家里老二是出了名的混，被个女人绿一道，冯老二当场也没说什么，就说行。结果当天晚上，那个小歌星就出了事，走夜路被人轮了，那么漂亮一个小姑娘，身上没一块好肉，惨不忍睹。

那小歌星剩了一口气，爬到路边求路人去报警，被个路过的大卡车碾死了。

警察那边把犯罪的这波人抓了，怎么审都没得到和冯家有一点关系的口供，最后判了就是赔了点钱，也没一个人偿命。

吴妈边说边叹气，她才不信这事跟万隆冯家没关系，这些有钱人，只在乎自己那点脸面，都不把普通人的命当成是命。

“你说是不，小姐……”

“……”

吴妈没得到回应，一抬头看到姜宁的脸色跟纸一样白。

吴妈轻轻拍了下姜宁的背，问:“小姐，你怎么了？”

姜宁摇头:“没什么。”

路上，姜宁走的很快，吴妈说:“你腿不好，别那么着急。”

姜宁:“有点冷，想早点回去。”

说这话，已经到了主宅门口了，吴妈体贴，随手抓了一件就给姜宁披上了:“冷就先套上一件。”

姜宁垂着眼皮，她把衣服紧了紧，这件衣服右边口袋有一点重量。

姜宁想，手机在她身上，总比在吴妈手里稳当。

客厅里没人，姜宁松了口气，三两步就到了自己屋门口，她现在只想赶快把所有的衣服都塞进橱子里。

姜宁推开打屋门，往里走了一步，抬头间，整个人都僵住了。

霍继成正坐在她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