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渝喝了酒一般不耍酒疯,付文羽将他带进公寓到出电梯这个过程他都很安静。
只是最开始他非要抱着怀里的酒瓶子回去,怎么也不肯撒手。
付文羽和他在楼底下纠缠了半天,才把酒瓶子抢过去扔进垃圾桶里。
然后从进电梯到去514宿舍的路上,祝渝的泪珠子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滚。
“钥匙呢?”付文羽累得满头大汗,让祝渝站稳后问。
祝渝摇摇晃晃地在口袋里摸出了一串钥匙,上面挂着一只太阳花样式的挂坠。
“这把。”祝渝低着头一把一把地排除,最后将一把半新的钥匙握在了手心里,然后迷迷糊糊地去戳房门的钥匙孔。
钥匙戳门的动静弄得很大,可就是没有对准过锁孔。
付文羽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他妈妈已经在催他去机场了。
但这边祝渝还没安排妥当,他收起手机一把将钥匙夺了过去,像个操心的老妈子,“我来吧,就你现在这样,你打算戳一晚上啊?”
他将钥匙对准钥匙孔,正要插进去开门,而门把手却在付文羽的眼皮子底下被转动了。
付文羽:??
他当是自己看花了眼,刚定睛要仔细看。
“哐。”一声后,门被打开了。
一股冷槐的异香飘出来,紧接着一个穿着黑色长袖睡衣的男人出现在了两人眼前。
男人五官俊朗,身材高大,宽松的睡衣藏不住他宽阔的胸肌和健硕的臂膀,付文羽被这个身材吓得拉着祝渝倒退了半步。
“我靠。”付文羽不是被突然出现的人吓到了。
他是被面前这人的身材惊到了。
因为付文羽也是健身的人,他知道像眼前这人的身材有多难练,和祝渝第一次见柏沉时的心理一样,付文羽有一瞬的自卑,只不过他还多了几分的佩服。
回过神来后,付文羽忙抬头看了一眼宿舍号,是514没错啊?
“请问你是?”柏沉先看了付文羽一眼,然后目光落在了一边醉醺醺的祝渝身上,“你是祝渝的朋友吗?”
“师哥。”身边的祝渝喊了对方一声。
“哎!你们认识啊?!”付文羽还以为祝渝说错了宿舍号,听到眼前的男人唤祝渝的名字,又听到祝渝喊对方师哥,他立马松了一大口气。
刚刚吃饭的时候,祝渝还说这个师哥是什么菩萨,所以对面应该不是坏人。
他当这个师哥是祝渝的合租室友。
“祝渝他喝醉了,你是他室友吧?”不等柏沉回话,付文羽一把将摇摇晃晃的祝渝塞到了柏沉怀里,“麻烦你帮忙把他送回房间一下吧。”
“我要去赶回国的飞机了。”付司羽抬手看了一下时间,再不赶去机场就要晚点了。
“谢了啊,兄弟。”付文羽说话都不带喘气的,柏沉连插话的机会都没有,怀里就被塞进了一个醉醺醺的人。
柏沉扶着祝渝,想叫住匆匆离去的付文羽解释自己不是祝渝的合租室友,但付文羽这会儿已经钻进电梯了。
“师哥!”祝渝从柏沉怀里退开,摆了一个立正的姿势,他开心打招呼:“晚上好!”
祝渝摇摇晃晃地定住了双腿,他仰头看着眼前的人,被泪水糊了的视野里的人完全是模糊的,他眯着眼也勉强只能看出了一个俊朗的脸部轮廓。
“晚上好,祝渝。”柏沉担心祝渝摔倒,忙伸出一只手拉住了祝渝的胳膊。
祝渝这人吧,看着就瘦,握在手里的胳膊果然也很纤细,没什么肉感。
“你怎么在我家啊?”在祝渝的认知里,付文羽就是将他送到了自己宿舍门前的。
而柏沉却突然出现在了“他”的宿舍里。
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看来是真的醉了。
确认了这个事实后,柏沉轻叹了一口气。
他扶稳祝渝,温声去唤他,“祝渝,钥匙在身上吗?”
“在!”祝渝这一声‘在’和军训时的“到”一样铿锵有力。
他摸了摸口袋,拿出了一串五颜六色的钥匙。
柏沉扶着祝渝走到了515宿舍门口,公寓的钥匙都是统一的样式,柏沉很快就找出了宿舍钥匙。
“祝渝,你喝醉了。”柏沉没有生气的意思,他将摇摇晃晃的人扶稳,用一种笃定的语气对祝渝说。
祝渝吸了吸鼻子,嘴硬摇头:“我没有。”
眼看着祝渝就要不开心了,柏沉忙改口:“对,你没醉。”
“我们先进去吧。”柏沉只手开了门,将祝渝扶进了屋。
“喵——”门刚打开,刘波就从卧室跑了出来,它绕着两人直转圈,令他们寸步难行。
于是柏沉就弯下腰,用一只手将刘波捞起抱进了怀里,另一只手扶着祝渝往卧室走。
祝渝身上的酒味儿不重,更多的还是山茶花的清香,他大概是单纯沾酒就醉的人。
因为留学生公寓的房间布局是统一的,所以柏沉没有困难地就摸到了卧室的开关。
随着开关发出“吧嗒”的声音后,卧室灯光大亮,卧室的灯远比客厅的灯明亮,甚至有些刺眼。
突然的光亮对两人来说都有些无法适应,柏沉稍微侧头缓了缓,祝渝却立马抬手捂住眼睛,“啊!”
“师哥,我的眼睛!”他很戏精地学着紫薇失明时的语气,“我怎么什么也看不见了!”
柏沉听着他的话,翘着唇角笑得无声。
他把祝渝扶到了床边坐下,又将刘波放在了地面,然后用非常温柔的嗓音说:“看不见就睡一觉。”
“睡醒了就好了。”是哄人的语气。
柏沉说完就侧身去将手边的台灯打开,又抬手将房间的灯关掉了。
祝渝双脚灵活地互相蹬掉鞋子,因为没控制好力度,他一脚就将鞋子蹬飞到了门边,搞出了不小的动静。
然后才试探着掀开了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