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雨希陪着丈夫一起,再次坐上飞往帝都的航班。
飞机上,司马赫为了表明自己对妻子的忠心,将当年跟白嫚琦的种种过往,又详细地讲了讲。
包括两人是怎么走到一起,当时两家的关系,还有白家出事后,他们面临的惨状。
原本他说这些,是想着不跟妻子有所隐瞒,开诚布公。
谁知封雨希听完,就得到一个信息——
“你那时肯定很爱很爱她,若不是实在无法挽救,你不会放弃那段关系。”
这个认知让她心情更郁闷了些。
司马赫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因为这是事实。
“希希……我跟你说这些,是因为我完全放下了。我不否认当时对她的感情,但这么多年,我们之间的确已经过去了。我很清楚我现在爱的人是谁,也很清楚我已经步入婚姻,应该如何忠于自己的妻子和家庭。”
他紧紧握着妻子的手,坦诚自己的内心,眸光极其郑重。
封雨希心里虽有疙瘩,但被这话一安抚,又纾解了不少。
“好,我相信你。”她低声给出回应,在丈夫扬起的臂弯中靠过去,依偎在他怀里。
飞机落地,司马赫在帝都的秘书过来接机,送了辆车来。
他自己开车,带着封雨希回了住处,稍稍收整休息后,两人又一起出门。
这次,司马赫主动给白嫚琦打了电话。
那边很快接通,司马赫没戴蓝牙耳机,而是直接用车载蓝牙跟那边对话。
“阿赫?”当女人对丈夫的称呼传来,封雨希没忍住,朝男人投去吃惊的一瞥。
阿赫。
她都没叫得这么亲热腻歪。
“嫚琦,你现在在哪儿?”司马赫用眼神安抚了妻子,正色问道。
“我……在医院,小妞还在住院,医生说……明天应该可以出院了。”
“病都好了?”
“嗯……差不多了,回家调养,这样方便我照顾。”
“那个……我回帝都了,现在准备去医院,看看你跟孩子,我们大约半小时到。”
白嫚琦坐在女儿病床边,听到这话起初一惊一喜,脸色都明亮了几分。
可她敏感地察觉到“我们”这个词,脸色愣了下问:“除了你,还有谁?”
“我太太。她听说了你们母女的遭遇,也想过来看看你们,我就带她一起来了。”司马赫回答得很坦然,封雨希对这个态度还算满意。
可她知道,那边的女人心里指不定掀起怎样的波澜。
果然,白嫚琦明显沉默了两秒,才客气地回应:“那多麻烦……我这点事,还劳烦她专门跑这一趟。”
“没有,本来也是要跟我回家的,我爸最近身体不好,我们也得经常回来探望。”
“噢,原来是这样……”
司马赫这么说,也是毫无破绽。
毕竟,司马安的病情大家都知道。
身为长子跟大儿媳,回来看望长辈,的确是情理之中。
封雨希听着丈夫的话,不满地翻了个白眼,转头看向窗外,一副懒得搭理他们的样子。
“嫚琦,那就这么说,等会儿到了再联系。”
“好的,那我等你们。”
挂了电话,车子正好在红灯前停了住。
司马赫回头看向妻子,伸手握了握她的手,温柔地问:“怎么了?又吃醋?”
“谁吃醋了,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封雨希不客气地回了句,别别扭扭地道,“你倒是说得坦荡,把她当普通朋友而已,可我敢保证,她肯定还爱着你,心里没准儿还想着跟你复合,再续前缘。”
司马赫笑着安抚妻子,“怎么可能,她都有孩子了。”
“那又如何,你不说她离婚了吗?前夫都已经再娶了,那他们不可能复合。而她带着孩子回国,生存艰难,当然是想再找个男人当大树靠着。你说他们家出事没落后,连亲戚都绕着走,那有能力的男人谁会跟她在一起啊?算来算去,只有你这儿多情又心软的前任可能庇护她了。”
封雨希洋洋洒洒一通分析,的确极有道理。
司马赫一时不知如何辩驳,但态度上还是很干脆利落,“我跟她不可能了,希希,你放心,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否则我天打雷劈,一无所有。”
到了医院附近,封雨希让丈夫停车,两人下车就在医院对面的商场买了些小孩子的玩具、衣服,还有些水果营养品。
司马赫就知道妻子是个嘴硬心软的。
见她还能这么为白嫚琦母女考虑,越发觉得她值得自己所有的爱。
病房里,白嫚琦接完电话就赶紧起身收拾了。
这几天,她心力交瘁,根本无暇顾及自己的形象。
站在镜子前,看着脸庞瘦削,皮肤蜡黄,还眼窝浮肿的自己,她捂着脸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