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是别人的错，那个男孩今天欺负徐美姗，明天欺负别人。难不成所有的人都要从自己的身上找原因，就那个男孩不用从他自己的身上找原因？

林静在乡下看多了那些父母心疼男孩的样子，有的父母宁愿多让家里的女孩干活，都不愿意让男孩多干活。他们要是让男孩干活了，女孩一定干更多活，女孩还被教导要对家里的哥哥弟弟好，她们出嫁以后还得靠哥哥弟弟，靠娘家人。

不错，林静就是这样被教导长大的，而她觉得父母都比较辛苦，弟弟也还可以，很多事情都能被理解的。她的思维没有完全跳脱出那些条条框框，只能说她还是懂得对自己好，不是完全只懂得为父母为弟弟奉献。

徐美姗不喜欢她姐姐说的话，自己被欺负了，怎么姐姐还说出那样的话呢。徐美姗看向林静，还是妈妈向着她。

徐美娇见到徐美姗看向林静，她忍不住翻白眼，这个妹妹是真的没有一点用处。

“你去打回来！”徐美娇道，“你别躲着，去打回来。你不去打回来，你就不是我的妹妹！”

不是每一个人都喜欢打打闹闹，徐美姗的年纪小，身体也比较娇小。那个男孩长得很壮实，徐美姗去打回来？怕不是她是去送人头，去挨打的！

“别这么跟你妹妹说。”林静道，“妹妹文静……”

“她就是胆小，懦弱！”徐美娇道，“一点都不像是我妈的孩子。表姨后妈，你这么教导她，要让她一直被人欺负吗？”

“我会处理。”林静道。

徐美姗躲在林静的身后，她不愿意看到徐美娇凶狠的眼神。徐美姗不是不敢打，而是她打不过，在打不过的情况下，徐美姗下意识就是躲避。而徐美娇是用尽各种手段去跟人硬碰硬，非得要把人欺负回来。

像徐美娇这种的，最后还是得要家长过去。

后面两天，男孩的妈妈直接给她儿子请假了，她怕那些家长还在气头上，怕自己的孩子被欺负。她打算等到国庆之后，再让孩子去上学，到那个时候，那些家长都消气了，自己就能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其他家长见男孩没有来上学，他们知道男孩妈妈给孩子请假了，他们都觉得是男孩妈妈心虚了。这让他们更加不满，他们直接告诉幼儿园老师，让老师一定要妥善处理好这一件事情。

“一定，一定会处理好这一件事情。”老师只能这么说。

大一新生军训结束的最后一天，他们跟教官依依不舍，有的人还找教官留下联系方式，他们后面还要联系教官。有的教官明面上没有留下联系方式，但私底下有跟个别人留下联系方式。

徐晓晓管不了这些人的举动，有的人对军人对教官有天然的好感，他们就喜欢跟这些人多来往。

国庆前一天，这些学生还有参加考试，除了方阵队列之类的验收之外，就是这些学生搬着小凳子坐在那边，在大操场上考试。那画面十分壮观，一片过去，全都绿色。

那些学生穿着军装，戴着帽子，一个个都在奋笔疾书。

徐晓晓还有过来查看情况，很多学生都很认真。军训半个多月，学生考试不是完全闭卷考，他们还能看一看书本。这一阵子，他们本来没有多少时间看书，主要是训练，学校没有为难他们，非得让他们闭卷考。

这些学生考完试之后，有专门的人去改试卷，不用徐晓晓去改。

徐晓晓感觉自己现在更像是一个打杂的，哪里需要她，她就去哪里。

中午吃饭的时候，徐晓晓还轻轻地拍拍自己的肩膀，肩膀都有点硬了，酸疼酸疼的。

“今天下午过去，就好了。”何春芸端着饭菜跟徐晓晓坐在一块儿，“等到国庆后，他们正式开始上课，不用顶着大太阳跑过去。”

“嗯。”徐晓晓点头，“今年的天气还算可以，就是有一天下午突然下了一场阵雨，那些学生的衣服都湿了。”

“那天稍微提前一些让学生会去了。”何春芸道，“学校也是怕这些学生身体素质不行，万一病倒一大片，那可不好。你倒是很认真，都在看着。”

“学生选课都已经选好了。”徐晓晓道，“都定下来了。”

徐晓晓心想国庆的时候，自己也能稍微放宽心，不用紧绷着。刚刚开学的时候，真的是各种事情，她所想到的、没有想到的，那些事情飞奔而来，她有时候都觉得喘不过气，怎么这么多事情呢。

“你……”何春芸停顿了一下。

“怎么了？”徐晓晓疑惑。

“你那个堂嫂有找你吗？”何春芸问，“就是我表弟的堂嫂！”

何春芸跟岑彦阳没有血缘关系，她听过岑彦阳和杜月娘的事情。曾经，那些人认为杜月娘千好万好，而现在，变了。

杜月娘身材臃肿，一个人都能顶别人两个了，身高还不高，别人都在背地里笑话杜月娘是一个肥婆。

“没有。”徐晓晓道，“你们认识？”

“见过几次面。”何春芸道，“她的想法跟我们的想法不大一样，倒也不是她不对，就是有些可怜，还可悲。”

“我现在只见过她一次。”徐晓晓道。

“她……”何春芸不知道怎么说，“你们不是一个婆婆，但她还是可能找你。她总得跟人学学，不能总是跟以前那样。在那些亲戚里面，估计人家觉得你最好拿捏，你家世算是倒数第二低的。”

“……”徐晓晓咬着筷子，她没有想到这一点。

“真要算起本事来，你不是倒数。”何春芸道，“可那些人哪里管这些，他们不管你在别的方面是不是很强，就看你父母，看你娘家。指不定别人还想着你跟她抱团。”

“不至于吧？”徐晓晓道。

“表弟他爸妈，就是我的姑姑姑丈都还好。”何春芸道，“岑家其他人不一定，他们是一个大家族，人口众多。各房早就分开了，就是聚在一起的时候七嘴八舌的。听说你们国庆之后还要聚一聚？”

“是清泽的堂哥从部队回来，在酒店订了位子，让大家一块儿过去。”徐晓晓道，“清泽说让我跟着一起过去。我本来还想着我跟他还没有结婚，要不，就不过去了。他说他在，我们一起去。我想想也对，迟早都要见他们。”

“确实，你们要结婚，不可能不见面。”何春芸道，“我们女人跟谁结婚都一样，都得面对这些事情。他们家的亲戚，我没有办法，我跟他们是真的不熟。”

何春芸跟徐晓晓八卦一下，她不凑过去，顶多听一听。

杜月娘的事情是在他们这个圈子出了名的，很多人都不爱跟杜月娘接触。跟杜月娘接触的人，有不少都想攀附岑家，那些人在杜月娘面前说好听的话，等到背后，他们在说杜月娘的不是。

而杜月娘还总是很努力地去跟那些人相处，努力地融入那些人，别人都当她是笑话。

何春芸听到那些人说杜月娘的不是，她都没有附和。

“你比杜月娘好很多。”何春芸道，“有文凭有脸蛋，我姑姑他们都还不错，不是那种欺负你没有父母的人。杜月娘是娘家有人都没有用，差距太大。”

杜月娘的感觉是让人觉得她越努力越悲催，她很难转变思维，总是用她在乡下的思维去思考别人。她告诉她自己要大方，却又无法完全大方起来，束手束脚的。

“看她自己的。”徐晓晓道，“我呢，我也就是这样，装不来的。”

徐晓晓不想去装，装模作样无用，反而让自己变得不像自己，迷失自己。徐晓晓要做真实的自己，别人要说她，尽管去说。

“国庆的时候，要不要去家里坐坐？”徐晓晓问。

“不了。”何春芸道，“难得放假的天数多一些，正好带着孩子出去逛逛。”

这个时候，杜月娘正跟着岑婶婶一块儿出去买衣服，岑婶婶不想让杜月娘穿得太过朴素。现在不是以前，杜月娘穿得那么差劲，让别人瞧了，别人还以为他们家欺负杜月娘。

“你这么胖的身体，都不知道减减肥吗？”岑婶婶伸手戳一戳杜月娘的肚子，一大圈肥肉，让人看了就不舒服，“你还是清减一些，能跟清泽他未婚妻那样，到时候穿身旗袍，那该有多好看。就你这个样子，别人都还以为大母猪出来表演了，让人眼睛都要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