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刃在火光下泛着骇人的白光,继而又是四五下拔刀的声响。
那姓贾的宫人双耳一动,缓缓转过头来,一双眼睛似鹰隼般逼视着周遭,冷着声问道,“蔺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掖庭令不冷不淡地笑,“贾大人知道的太多,你不死,本令就得死了。”
那姓贾的宫人登时回过神来,拔出匕首,咬牙切齿,一双眼里已是杀机毕现,“咱家是万福宫王后娘娘的人,杀了咱家,就是打了王后娘娘的脸,谁敢!”
其余几个宫人,一人弃了小七,一人弃了麻袋,当即去腰间拔刀,一时间剑拔弩张。
将将还一起饮酒闲话的人,此刻就对峙了起来。
小七摔在地上,那猫啊鼠啊全都从袋中蹿了出来,在刑房之中疯叫着,东奔西撞,上窜下跳,猫的肉垫踩着她的脊背跃到暗处,鼠躲着猫避着人又抱着头往四下溃散逃去。
掖庭令扯起嘴角冷笑数声,“这事儿早晚得闹出去,人哪有不会自己活着的,你不给掖庭的弟兄们留后路,掖庭的弟兄们可还会放你活着出去?”
姓贾的宫人牙缝里逼出风来,“那就别怪咱家不客......客.......”
狠话还没有说完,手里的这一刀也还没有刺将出去,人就顿时比掖庭令矮下去了几分,双腿一软弯了下去,目眦尽裂,发出了几声“呃......呃......呃......”的声气。
掖庭令的大刀呲溜一下就穿透了贾宫人的胸膛,进而面无表情地,就势将那大刀沿着宫人的胸膛往下剌去。
那是多大的力道啊!
当真是酷吏出身的人,杀人如麻,就好似斩猪骨剁牛肉,连一分的犹豫都没有。
姓贾的宫人满嘴是血,那血就跟不要钱似的,从那被剌开的身子中间霍地一下奔涌出来,就似那古梨潭上的瀑布,呼噗噗飞流直下,往这印着乌黑血渍的石砖地上蔓延开来。
持刀剌人的径自说道,“待个女人都这么狠,出了掖庭的门,还不把蔺某给生吞活剥了。蔺某爱财,却也再惜命不过了。”
那几个宫人面面相觑,俱是满脸的惊慌,哪里还敢上前一搏,连声“大人饶命”都说不利索,攥着短刃的手就颤抖得不成了样子。
顷刻间就形势逆转,眼见着姓贾的就要断了气,那几个宫人哆哆嗦嗦的,这一夜的嚣张早都不见了咣当咣当地弃了刀,转身拔腿就没命地跑了起来。
掖庭的地盘,哪里容得他们跑。
没跑几步,狱卒的刀就将其扎成了刺猬,一个个惨叫声声,口喷鲜血,片刻扑在地上就那么死了,死的透透的。
掖庭令一脚踩住了姓贾宫人的尸身,那大刀随手在其衣袍上拭着血,声音冷着,“一条阉狗,敢在本令跟前叫板。赶紧料理了,记住了,这夜谁也不曾来过。”
便有底下的人问,“大人,这女犯怎么料理?”
“这倒是个刚烈的,可惜皮相尽毁,留着也没什么用......”
掖庭令的话还没有说完,人就赫然僵在了当场,好一会儿都没再说话。
底下的人不明所以,因而试探问道,“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