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渡很少发病。
即使发病,也是独处的时候多些,而且持续时间都很短。
很多时候,宗渡睡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换了地方,才意识到可能在睡梦中做过什么。
但第二人格并不强势。
他好像只是出来放放风,并不与人打交道,也没有给他惹出过麻烦。
甚至连宗渡自己都很少察觉,奚枂就更不应该知道。
但这事不能深想。
以前奚枂从未往这个方向想过,此时被如此有针对性地一问,她忍不住地开始回忆两人私底下的相处。
“蒋医生说,少爷之前去国外那次,就是去看心理医生的。在此之前,他的病症并不严重。”
卢让这是提醒奚枂不用想得太远。
奚枂看着卢让列出的时间。
“这一次是我受伤,当时在医院,我在医院天台见到了他……”奚枂抿抿唇。
当时宗渡大胆地把她压在栏杆上做了,还很凶。
卢让看了看奚枂点到的时间,是他记录栏里的第二次发病记录。
“这里……是不是他鞭伤那次?”奚枂拧眉,“当时,我也被打了。”
是第三条记录。
“这里,”奚枂点着第五条记录,“我跟少爷刚搬到K.K公寓不久,他发烧了。当时,当时我……”
奚枂有些想不起来自己当时做了什么。
奚枂再往下看,发现宗渡的发病记录,都伴随着伤痕。
他生病的、鞭伤、刀伤、棍伤……
“这些……”奚枂越看脸色越白,她抬头看向卢让,“少爷每次发病,第二人格都会找人打架吗?”
卢让想说怎么可能。
但话到嘴边,想起宗渡几次“见义勇为”,脸色顿时变得奇怪起来。
“不会吧……”
如果第二人格出现的时候宗渡会自残,那,现在被第二人格占据的他,岂不是……
奚枂和卢让的脸色都变得异常难看。
“先别那么想,”封毅觉得两人揣测的方向有些错误,“如果宗渡真的发生了什么,卢助理不可能没有他的消息。”
卢让觉得也是,但迟迟不见宗渡的踪迹,他心里还是不放心。
封毅又劝了几句,见奚枂脸上都是疲惫,就带着卢让从病房出来。
“有一件事,我想跟你求证一下。”封毅从口袋里取出一份折起来的化验单:“宗渡一直照顾奚枂,他知不知道奚枂移植的事?”
卢让:“怎么?”
“这是奚枂肝部的造影,”封毅压低声音,面色严肃,“她根本就没有做过移植手术。”
卢让绷着脸,没吭声。
封毅沉默了一会儿,见卢让没接话,叹了口气:“宗渡早就知道了。”
不是猜测,是肯定。
卢让:“少爷之前让我调查过这件事。”
将造影单子还给封毅,“说实话,看到结果的时候我也很吃惊。”
如果当初奚枂没有接受肝脏移植,她的腹部为什么会有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