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他们不会反水?”奚荔从卧室出来,一边往客厅走一边打电话。
“为什么反水,他们本来就不知道是谁下的任务。”电话那边的男人声音松弛,“你别自己吓自己,反而露了马脚。”
“我自己吓自己?”奚荔咬了咬牙,“你知不知道封毅说什么?他说要留在淮城不走了!如果我爸妈也趁机回来,到时候——”
“回来又如何,区区一个佣人生的贱东西,能威胁到你奚家大小姐的位置?”男人声音不悦,对她的杞人忧天表示不满。
奚荔意识到自己的语气过于急了,稳了稳低声道:“总归是个隐患。不然,你再找几个人试试?”
“再说吧。现在宗渡不知道把人藏到哪里去了,冒然去找反而多疑。”男人顿了顿,“或者,你从封毅那里得到什么消息了?”
“没有,”奚荔叹气,“他最近都不怎么跟我聊天。”
“那就再说吧,当务之急是盯紧封毅。”
“可是我——”
门铃突然响起,打断奚荔的话。
“你等下。”
她放下手机,走去打开门。
闪送小哥将花束递过来:“您好,请问是奚小姐吗?这是您男朋友封毅先生送的花,这是卡片。”
奚荔抱住花跟对方道谢,签名后关上门,拿着花进门,翻看卡片。
看着卡片上一串“爱你”,奚荔嘴角勾了勾,心情愉悦了不少。
将花放到茶几上,她拿起手机:“封毅这边没问题。实验室我会盯着,等实验结果出来,新药肯定会继续跟你合作的。”
...
午饭后,医生过来给奚枂把绷带解开,又把还未痊愈的部分用纱布贴好。
“接下来小心养着就好了。”医生叮嘱道。
奚枂看了看自己布满伤疤的小腹,小心问:“这些伤疤后期能消掉吗?”
“可以的,”医生看了眼隔壁床的宗渡,低低道,“等你伤口愈合以后,可以去预约疤痕治疗。”
奚枂松了口气:“谢谢。”
等医生出去,宗渡从病床下来:“怎么,怕留疤?”
奚枂稍稍掀开被子,露出疤痕纵横的小腹:“这么多疤,面积还这么大,以后跳舞的话会很难看的。”
宗渡眼神一顿:“为什么那么喜欢跳舞?”
在宗渡的记忆中,奚枂很少会对什么东西执着。
之所以学习跳舞,好像是在她七八岁时参加过一次夏令营,回来后就坚持要学。
庄怡刚开始并不同意,后来不知怎么,又答应了。
“以前很偶然地看过一场表演,当时……很喜欢。”奚枂不自觉回忆起小时候看到的那个舞台,“当时就觉得,那个阿姨……好漂亮啊。”
宗渡敛了敛目光:“即使得吃很多苦?”
奚枂不自在地动了动脚趾:“吃苦算什么,我已经比大多数人幸福了。”
宗渡蹙了下眉。
奚枂:“少爷,能请卢先生帮我办理一下休学吗?后面养伤和复健都会耽误很多时间,学校那边可能就——”
“嗯,”宗渡突然抓住奚枂的手,拇指在她手腕上摩挲了下,“好。”
“谢谢。”
奚枂抽了抽手,没抽回来。
宗渡的手有些烫,掌心贴在她的手背上,干燥而温暖。
奚枂看了眼他的病号服。
深V的领口挡不住胸口的绷带,透出里面一圈一圈的白。
她小心道:“少爷,您身上的伤是怎么弄的?”
宗渡嫌弃眼皮看她。
目光凉凉的,淡淡的,并不很生气,但也称不上好:“好奇?”
奚枂收回视线:“我就是问问。”
细想起来,宗渡这几个月似乎总是受伤,而且伤口很奇怪。
深、多、且粗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