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宝, 我怎么感觉你今天魂不守舍的?”
今天是国庆后的第一天课,下课后姜姜撞了下喻白的肩膀,关切道:“刚才老师提问你都差点没答上来, 怎么啦?是不是之前落下的课程没补回来?”
“还有黑眼圈, 昨晚没睡好吗?”姜姜眉头一皱,警觉道:“还是陆断怎么你了?”
“…嗯,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喻白拍了拍脸,试图让自己精神一点。
他吐了口热气,小声说:“陆断跟我表白了。”
“啊!?”姜姜瞬间把眼睛瞪得老大,“他表白了?昨晚?这么快!”
这完全是他没预料到的事。
“是啊。”喻白又拍了拍脸,把白皙的脸颊拍得通红,“我也觉得好突然。”
“好家伙,好家伙……”姜姜从震惊中回神,看向喻白,赶紧拉下他的手, “哎呀你先别海豹拍脸了,说正事,然后呢?”
看喻白今天这样子, 不像是答应了陆断。
所以后续是什么?
“然后……”喻白怀里抱着课本, 揪起小脸。
然后昨晚他一直不说话, 陆断就把他拎到卧室里面去了。
“他说让我自己缓一缓。”喻白蔫头耷脑,“我现在还有点还没缓过来。”
“……”姜姜嘴角一抽,“我的乖宝, 你真的就这点出息。”
他觉得无奈又好笑, “我居然还指望你直接问陆断, 好打他个措手不及。”
“结果他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姜姜摸摸下巴,“不简单啊你这竹马。”
他原本的猜想是, 陆断先对喻白发起猛烈的攻势,无声无息地先暧昧一段时间,试探喻白的心意,最后再水到渠成地告白。
毕竟是竹马,如果一击没中,没能发展成恋人,说不定以后连兄弟都再难做了。
“没想到你家陆断居然敢直接表白。”姜姜又感慨一句,“不按套路出牌呢。”
一出手就稳准狠,真不愧是直面过犯罪分子的人。
瞧瞧,都给喻白吓懵了,连去食堂的路都不知道怎么走了。
“该拐弯了乖宝。”
姜姜拉着喻白的手臂往右转,有点想笑。
他问喻白是什么想法,“反正看陆断这样是下定决心要把你拿下了,你呢?”
喻白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你对他有没有一点点那种感觉?”姜姜的食指和拇指捏在一起。
“好像…哎,我也不知道。”
喻白捏了捏耳朵,连自己都有些迷茫,“姜姜,我在陆断那里,有点分不清。”
姜姜有些小心地提了个人,“跟你面对季述安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也没有完全不一样吧。”
喻白突然发现自己现在提及季述安居然没以前那么郁闷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陆断给他带来的冲击太大。
还是已经彻底看淡了。
“姜姜,你不用这么小心的,随便说就好啦。”他笑了下。
“我还不是怕提了渣男让你难过。”姜姜一撇嘴,好奇道:“那你说说哪里一样?”
喻白凑到姜姜耳边,很小声的说:“我都会害羞。”
“这也算?”姜姜翻了个超大的白眼,“那是你脸皮薄,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喻白挠了挠耳侧,“不一样的。”
“我是心跳很快的那种。”喻白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很坦诚地说:“以前季述安靠近我的时候我就会那样,而且…我还有点害怕。”
“害怕?你之前怎么没跟我说过啊。”姜姜紧张起来,“你怕什么?”
喻白抿唇,“怕他亲我。”
他和季述安除了牵手、拥抱,一直没有更亲密的举动,都是因为喻白害怕。
一开始是因为喻白才十七岁,还没成年,也是因为他刚被掰弯,对这个领域十分生疏,什么都不懂。
所以季述安答应过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勉强他。
在这条路上,一直都是由季述安小心呵护着带喻白往前走,体贴照顾。
故事的开始总是很美好的,季述安曾经认认真真地对喻白好过,付出过真心。
可不知道为什么,哪怕是喻白成年后,在季述安提出亲密请求的时候,喻白还是会恐慌,会拒绝。
明明漫画和动漫看过很多,也经常看得他脸红心热过,但喻白就是接受不了和季述安亲密接触。
所以故事的最后,季述安就找别人去了。
喻白不想评价任何对错,用力搓了搓脸,“好费脑子,我不想了。”
“哎,没事。”姜姜怜爱地摸摸他的脑袋,“那咱们就顺其自然,看陆断怎么做吧!”
喻白呆呆地点了下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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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如此,但喻白这两天在陆断面前还是紧张慌乱,明显还是有点躲着人。
早上起床后喻白照常吃饭,但就闷着头,不像之前那样跟他互动,不爱说话了。
陆断故意做喻白不爱吃的东西,主动跟他搭话,喻白就用“嗯嗯,哦,好的,没关系”这样的话应付过去。
等中午和晚上,喻白就躲在学校和姜姜吃食堂。
陆断晚上想早点接喻白回家,喻白就说要去实验室,很晚才从学校出来,回家后跟猫玩一会儿就说累了,要洗澡睡觉。
他整天泡在学校,哪怕陆断有心对喻白发起攻势,都找不到一点机会。
陆断想故技重施,说自己手疼不能做这做那,喻白就看他一眼,闷声吐槽,“这招你已经用过了。”
软声软气,却堵得陆断想死。
周三下午,陆断又去了“Fub Club”,他只挑没人的时间去,店里只有徐应盏。
徐应盏白天就住店里,他一头银发最近新染了渐变蓝,把调好的酒递给陆断,挑眉好奇道:“断哥这是怎么了?”
“我跟他表白了。”
陆断心里实在憋闷得不行,举着酒杯一饮而尽,嗓音有点哑,“十月七号晚上。”
“大前天啊?你动作这么快,然后呢?”
陆断:“我说我要追他,让他做好心理准备。”
徐应盏不知道陆断喜欢的人是竹马,听着觉得有趣,“那他什么反应?”
“躲我。”陆断敲了下杯子,有些挫败,沉声道:“直接给我来一瓶。”
“你这伤……”徐应盏瞥了眼他手上的纱布,“没好利落吧。”
“明天拆线,不用管,给我拿酒。”
反正小呆子现在也不关心他。
徐应盏耸肩,拎出一瓶伏特加给他。
陆断喝得很猛,半瓶下去眼皮微微发红,但意识却比任何时候都清醒,甚至还有点委屈,“一直躲我,以前从来不这样。”
每次他想发动攻势,刚起个头就被小呆子给堵了回来。
“那他以前对你什么样?”徐应盏单手托腮,开启了吃瓜模式。
陆断:“很亲近,爱跟我撒娇,爱碎碎念,遇到事就跟小尾巴似的甩不掉,
“胆子还小,晚上害怕就来爬我的床……”
可现在话都不怎么跟他说。
陆断更郁闷了,
爬床?
徐应盏纳闷地抓了下自己的蓝色发尾,“我现在能问他是谁吗?”
怎么感觉关系这么微妙?
“我邻居家的弟弟,小我五岁的竹马。”
“窝边草啊!”徐应盏顿悟了,摸摸下巴,“你们这关系突然要变质……吓到人家了吧。”
“我不说他就能装一辈子傻。”陆断心烦意乱,又闷一口酒。
“那想办法先把眼前的隔阂打破呗,他躲着你就是一时的,一旦破冰就好了。”徐应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