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1 / 2)

贺任沅恶劣地汲取神明不会背叛的爱,白清语治愈了他的失望,贺任沅又相信茶园公益诉讼是一个很好的从业结局。

鸟类求偶都知道先搭个窝,贺任沅以天为被地为席一个月,早就琢磨着要换个环境,他问白清语能不能出去神境,白清语没钱,但他有钱,可以购置一些物品。

白清语不让他出:“你一出神境,就会固定住恢复状态,以后再进来也养不了伤了。”

出去后,贺任沅只能靠现代医学去治愈自己不能动的下半身,万一落下残疾,追悔莫及。

贺任沅只得放弃,像原始人一样做一些手工活儿,比如编织花篮,茶神出去捡一些野花回来插。

比如委托白清语从外面带回来一截竹子,从邓伯那里借一把锯子。

白清语给他治伤,消耗神力就会想睡觉,他趴在贺任沅腿上,没有戒心地睡着。

贺任沅费力地把他拉起来,躺在自己身上,双手环住他的腰,是完全霸占不允许任何碰的姿态。

他不需要很多睡眠,就用大量的时间来琢磨怎么制作手工。

每当白清语沉睡醒来,总会看见贺任沅制作出一些新玩意儿。

比如一对竹筒杯子,从山涧里舀满水,放点茶叶,泡一晚上,贺任沅爱喝。

比如两双筷子。

贺任沅心机地说:“要不要试试我的筷子?”用筷子就不能把食物捣成糊糊了,夹不起来。

茶神却指筷为簪,高兴地每日换一根插在头发里。

贺任沅只能在吃上面妥协。他也提出,能不能在人间接一些手工活,或者脑力活儿,带进来他做,白清语带出去卖钱,但是白清语说他带加工过的东西进来会耗费神力,现在最重要的是给他治疗,跟他在一起不需要干活。

神境里刮风下雨是定时的,也是农民梦寐以求的“风调雨顺”。

轮到贺任沅栖息的地方下雨时,白清语就会把他搬到其他地方,每天晚上都一起看星星。

贺任沅前期不乏坑蒙拐骗,到了谈恋爱这一步,变得保守起来,只限在亲吻和拥抱。

一来他不想太仓促,二来,他还未痊愈,没法主动。

直到有一次,天空降雨,白清语没有把他转移地方:“今天雨大一些,适合洗澡。”

白清语:“虽然在神境里不会变脏,但是人类长时间不洗澡就会难受。”

他今天出去拿贡品,就听见一个阿姨在吐槽她女儿一天要洗三次澡,太浪费水了,明明也不脏,就因为什么洁癖,出门十分钟回家也要洗,不然心里不舒服。

白清语听过贺任沅说过他有洁癖,但是很早之前了,最近都没有说。

是因为顾及到这里洗澡条件不好,没有提么?

白清语一旦认为贺任沅需要洗澡,贺任沅就反对无效。愈是大自然的产物,越容易带进神境,白清语特意捡了很多无患子,可以搓出泡泡洗头。

贺任沅根本不能把这当成一次正经洗澡,白清语身上处处都透露着他可以提供其他服务。

感谢神境虽然饿着他,却不会吞噬他的腹肌。贺任沅拉到白清语搓他腹肌的手,冷静道:“我先给你洗头发。”

洗着洗着,贺任沅发现,无论人还是神,确实不能心无旁骛地帮爱人洗澡。

他天天喝的茶握在他手里,熟悉的味道会让他忍不住换上味蕾去感受。

大雨滂沱,浇透了茶神,处处都是茶香。

青丝散乱地铺在白皙的后背,发梢处都被淋出了一朵一朵绿芽,偶尔还会夹着淡淡的小白花。

……

一旦开荤,连茶神也沉溺。

神境里没有别的事可干,贺任沅只能干老婆。

同时他暴露出一个严重的问题。

人类的体力不如茶神,尤其是在饥饿状态下。

贺任沅的饭量很大,白清语弄回来的食物他一向珍惜,省着吃,一天可能只吃50克的各种糊糊,只要身体里有力气让他有活着的充实感就行。

现在可太不行。

第一次说出“没力气了,我需要一些食物”时,贺任沅简直难以启齿,如果人生真的有耻辱柱,这句话绝对会被篆字铭刻。

连茶神都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道:“你等着,我去弄。”

贺任沅:“你穿好衣服!”

白清语:“当然啦,我又不是笨蛋。”

老婆离开的十分钟,贺任沅从幼儿园反思到了大学毕业,都找不到比这更尴尬的时刻。

他像个废物一样。

有时候茶神被他弄狠了,也会生气,弄回来食物就揶揄他“贺律师,这是我偷回来的贡品,你看看判几年?”

贺任沅脸皮也厚了:“金额太低,批评教育。”

贺任沅早就知道贡品是免费的,茶神拿贡品会布下福泽,茶农以贡品被人吃完为喜。

但生活条件好了,没有几个人爱吃贡品,不好吃,往往放到烂也没人动。贺任沅这一段时间吃了他以前根本不会吃的各种食物,有时候他甚至怀疑白清语拿的是剩菜剩饭,或者超市不要的烂果子,总之一股脑地磨碎,让他看不出原样。

就像饭店制作不新鲜的食材就喜欢多放辣椒来掩盖味道一样。

白清语都类比养猪了,比泔水好就谢天谢地了。

贺任沅不敢问,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比填饱肚子干老婆更重要的事。

贺律师身体力行地批评教育茶神在人间拿东西。

茶神学精了会藏食物来控制贺任沅的时长。

厚颜无耻只需要三次锤炼。

贺任沅后面已经能面不改色地说出“没力气了,再来点饭”。

白清语一等到他没力气就会嚣张,在他眼里,人和神的差别与生俱来,不需要顾忌贺任沅的自尊而回避这个问题,“不给,你不行就休息吧。”

贺任沅这种人很难被窥视到底线,他往往还藏着一点力气,蛰伏着,先让茶神骄傲一会儿。

如果他挑不上不下的时候骗点饭,白清语会很痛快地上当。

白清语到底能不能听出“没力气了,再来点饭”背后不同的语气,贺任沅不知道,因为饿与不饿,他其实都没怎么装。

……

回忆完毕。

贺任沅闭了闭眼睛,他是怎么敢说出这种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