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任沅给茶宝安排了一个有效屏蔽大人谈话的炸鸡腿。
茶宝拿到炸鸡腿,脆皮咬得嘎吱嘎吱,焦香的面包糠簌簌掉在盘子里,他一边咬鸡腿,一边捡面包糠塞进嘴里,不放过一点,打仗一样忙得要命。
贺任沅看着受惊的白清语,心道,如果他不挑明,能在这笨蛋身上占多少便宜,但占便宜是一时的,没有意义。
“在法律上我不能强迫你领证,我也不会道德沦丧强吻你,你没什么可紧张的。”
白清语闻言,深以为然,神明走到哪,信徒都有一堆,每年祭茶神的时候,更是听过无数茶农的虔诚发言,什么愿意一辈子追随他,什么要给他建造惊艳寰宇的茶神殿,几百年花样可多了。
像贺任沅这样的,泯然众人,不用如临大敌。凝滞的手指动起来,把辣螺递到嘴边吸了一口,加了小米椒的,微辣,他嘶地吸了一口气,嘴唇红艳艳的,似神若妖。
贺任沅哑声道:“这世界上变态很多。”
白清语被辣到了,擦了下嘴巴,茶水仿佛要从眼眶里涌出来,没被吻住等于暴殄天物。
贺任沅:“你这样的容貌,如果没有一个实力强悍的追求者挡在前面,让其他人望而生畏,将会有很多人自不量力飞蛾扑火,打扰你和茶宝的正常生活。”
“论身高容貌、感情纯度、地位财力,我的综合实力可以担任这一要职。”
贺任沅仿佛回到初出茅庐时,遇到愿意出高额律师费的委托人,必须尽力争取。
白清语:“你在面试吗?”
贺任沅:“也可以算。”
白清语:“我不能录用你,但我可以聘请你当我和茶宝的律师。”
贺任沅:“嗯?”
白清语:“比如我和茶宝要是被警察抓走了,不见到我的律师,我不会开口说话。”
贺任沅:“保释这个功能家属也能实现。”
白清语忽略他的话:“还有就是,有人质疑我的容貌变化,我的律师要帮我解释,你说话比较有信服力。每个月给你开一万工资可以吗?你从我的工资里扣除。”
贺任沅:“……”每月还得给你发两万是吧。
“我转行了,只做免费代理。”
白清语:“好吧。”那就白嫖。
贺任沅转移话题:“今天在家里安装了一个充气城堡,小孩子应该都喜欢,等茶宝吃饱了你带他去玩玩。”
白清语早就注意到了,他上次路过一个类似的充气城堡,玩一次居然要五十,太贵了,他和茶宝都不舍得玩。
在家里玩就免费。
白清语期待地撑着下巴看贺任沅和白小茶吃饭,一大一小的动作竟然十分同步,茶宝吃得大口,贺任沅吃得优雅,导致进食频率也一样。
白清语一向吃得少,半碗饭就饱了。他打开手机,打开同城论坛,看看有没有二手鹅,却看见一栋回复很多的高楼。
点进去一看,愣了。
贺任沅在前几个小时居然发动了一场浩大的寻人,因为时薪太高,外卖员都跑去找茶宝了。
而外卖员熟悉地形,有电动车,也是最合适的人选,最后找了一个多小时,一人结算了两百。
高楼里面的人都在期盼,土豪啥时候派发其他任务。
白清语沉默良久,认真道:“不要浪费钱。”
贺任沅:“你知道了?”
白清语:“如果我想走,你找不到,坏人也奈何不了我和茶宝,我们不会遇到危险,只可能是遇到好玩的被绊住了脚步。”
白清语有些残忍地说:“我没有跟谁报备行程的习惯。”
贺任沅完全端不起雇主的架子,只能像老婆在外面鬼混自己在家洗衣服的窝囊男人一样道:“我明白了。”
茶宝放下勺子,擦了擦嘴巴:“爸爸,我吃饱了。”
贺任沅站起来收拾碗筷:“去充气城堡玩吧,叔叔去洗碗。”
白清语看着贺任沅任劳任怨的低落背影,怎么感觉贺任沅变脆弱了?
他抱着茶宝去充气城堡,一起在上面玩了两趟滑滑梯,随后让他自己玩一会儿,他则端了一盆水和一个小板凳,在城堡边坐下来,一边照看孩子一边洗茶宝的书包。
那书包带着海鲜的腥味,被泥水糊得看不出原来的颜色,白清语握着刷子,打上很多肥皂,使劲刷刷。
明天上学还要用。
贺任沅把碗放进洗碗机,一收脆弱之态,面色镇定地掏出白清语的手机,往里面下载了一个定位小程序,随后把手机放回原位。
他不会随时去看白清语在哪,只希望打不通电话时能用上。
贺任沅定了定神,站在城堡后面看见茶宝从滑梯上下来,语气十分正义地说:“我怕你丢了手机,给你安装了一个定位程序,我可以查看。”
白清语头也不抬,道:“好。”
贺任沅赌对了,果然,茶神的观念与众不同,不会计较这种小事。
等等?哪来的刷鞋子的声音?
他走出来,赫然看见白清语在吭哧吭哧刷书包。
这玩意儿还要洗干净给茶宝用?
贺任沅后悔自己没有先见之明把书包扔了,此刻只能包容地说:“我来洗。”
白清语:“你有洁癖,我自己洗。”
贺任沅呼唤茶宝,道:“茶宝,要不要爸爸陪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