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星河从来对自己有着清醒而正确的认知,灵魂被锁在无尽深海里,表面上看似清淡寡冷对一切都没有任何的兴趣,但内心里有着极度的占有欲和征服欲。名利对他而言并不重要,但他享受征服之后的快感。
他发现自己的身上除了征服欲以外还有占有欲的时候,是遇到了陈清梦之后。
看不得她对别人笑,看不得她和其他人同进同出,甚至看不得她的嘴里提到别的男人。
占有欲最鼎盛的时候,他甚至恨不得把她锁在房间里。
但她不愿意,她享受自由,喜爱热闹,无法忍受一切寂寞。
年少时期的许星河只能静静地看着她靠近自己,又融入人群。
倒也还好,她在人间游走一遍,又会回到他的身边。
占有欲悻悻作祟,在夜里,他躺在她白天躺过的床上,床单被套上有她遗留下的香味,很淡的果香。
他闭上眼,脑海里会幻想她躺在他的身边,呼吸轻柔。
伸开手,触摸到她的发丝,她的皮肤,她柔软的身体,少女纤稠的腰线。
山雨欲来风满楼。
他喘着粗气,在梦里哑着嗓音要求她,“不许对别人笑。”
“你的眼里只能有我。”
“真不乖。”
“我把你锁在家里好不好?”
他深知对她的爱已近病态,企图用一切可见、不可见光的手段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除了他以外,她再也接触不到旁人。
夜晚的梦支离破碎,清醒之后,他压抑住内心病态的占有欲,说服自己一切尚可,还没到那程度,他不至于这样。
他以为他将这一切隐藏的很好,但陈清梦一句话就将他深埋多年的占有欲诉出于口。
“除了他,谁都不能碰我。”
“我是他的,我是他一个人的。”
许星河半跪在床头,躺在床上的陈清梦早已安然睡去,她睡着前嘴里念叨着的,是许星河这三个字。
足够了。
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为了她,和许靳远甚至和整个许家做对抗,似乎也没那么不能接受。
毕竟他实在无法想象,她躺在别人床上的画面。
·
陈清梦这一觉睡的非常不踏实。
她做了个梦,梦里她回到了华盛顿,正巧是期末阶段,她赶着deadline,有一门课老师特别烦,要求特别多,在课上的时候什么也没说,但是论文打回来好几遍。
陈清梦绞尽脑汁想了好久都无从下手。
这个时候,许星河竟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他意外的穿着西装,衣服剪裁得体,干净整洁的没有一道褶皱,全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矜贵。
学校图书馆自习室不能大声说话。
陈清梦的惊愕硬生生地憋回嗓子眼里,她压低声音,问他:“你怎么在这里?”
许星河不答反问:“你在干什么?”
“写论文。”提到这个,她又是一阵苦恼,“这个论文也太难写了,我写了一个礼拜了都没写完,早知道这样我就不选心理学了,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许星河在她的电脑上扫了一眼,继而轻描淡写地开口:“我可以帮你。”
她眼前一亮:“真的吗?”
“不过,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他隐晦地笑了下,没再说话,只是拿起电脑,转身离开自习室。
陈清梦不解地跟了上去。
画面一转,她和许星河到了图书馆的消防通道。
阒寂无声的消防通道平台上开了窗,有风从窗外吹进来,吹动着她的裙摆翩跹。
她学生时期最爱的穿着是衬衣加百褶裙,大学里依然未变。
电脑放在窗台上,许星河靠着窗,身姿挺阔,低头,认真专注地对着她的电脑敲打键盘。
他不知何时鼻梁上多了一副眼镜。
更显得他斯文败类。
西装革履,黑色西装和白色衬衣形成鲜明对比,他是标准的衣架子,颀长双腿笔直站立,宽肩窄腰,侧脸线条清晰流畅。不经意间一个扶镜框的动作都做的行云流水,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特有的贵族气息。
陈清梦在边上站了许久。
视线最后落在他突出的喉结上。
突然,她鬼迷心窍地伸手,摸上他的喉结。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许星河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按在了墙上。
她的蝴蝶骨狠狠地在墙上一撞,痛感瞬间弥漫全身,嘴里的嘶声还未完全发出的时候,眼前一片阴影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
许星河的吻,和他的人一样,冰冷,又强势。
像是要把她整个人都揉进身体里,极致的占有。
陈清梦嘴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声,窗外似乎下雨了,嘀嗒雨声响起,风带进雨滴落入室内,砸在她的身上。
消防通道外有细碎的脚步声响起,她整个人绷住。
许星河却不以为意,吻的越来越激烈,把她的反抗和呜咽声一并吞入,她渐渐被他带入,神志不清。
身体发软发颤,和淅淅沥沥的雨声一样倒在他的怀里。
每一次的触摸都能引起她一阵颤栗。
窗外的雨不停的在下。
那个过程要如何形容,是沦陷,是生,亦是死。
雨声越来越清晰,清晰到在她脑袋空白的那一刻,她突然惊醒。
睁开眼,眼前是酒店豪华套房的卧室,装修简洁又华丽,耳边有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循着水声,她扭头望去。
卧室内的洗手间就一扇毛玻璃隔着,倒映出里面的人模糊身影。
她醒的时机稍稍有点儿不对了,水声消失,里面的人已经在穿衣服了。
陈清梦的心里有一阵失落。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虽然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一个大概轮廓,但是毛玻璃勾勒出的身影看上去……并不赖,感觉跟男模有的一拼。
真遗憾,就这么错过了更精彩的一幕TvT。
但是失落之后,她天灵盖像是受到了重重一击似的。
等等——
这是哪里?
里面的人是谁?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床上?
她扯开被子,幸好,衣服都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