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突厥使节的指责,皇上跟一众大臣皆是黑了脸。
想要反驳,却又无从说起,毕竟,哥舒阿依的手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粱煜伤了的。
可,他们都知道粱煜不会做出这等不知轻重的事。
只听皇上道,“此事,朕定会追查到底,给哥舒公主一个交代。”
“还要什么交代?”那突厥人气势汹汹,“今日宴席,你们对我们公主诸多无礼,眼下更是下毒害我们公主,我们……”
“为何你一口咬定,毒是我们下的?”阿萱开口,打断了那人的话。
那突厥人长着满脸的络腮胡,听到阿萱这样问,似乎有些诧异,随即便答道,“这还用问吗!我们公主的手是怎么受伤的,你们大棠的人莫非都瞎了不成?”m
闻言,阿萱冷声一笑,“可我当时就问了公主要不要紧,公主亲口说没有大碍,你们突厥人莫非都聋了?”
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半点没有拖沓,就连皇上都觉得解气。
那突厥人一愣,随后又道,“那时候,我们公主并不知道自己中了毒!这毒是刚刚才发作的!”
“你错了,这毒凶得很,大家都看到了,若非我及时救治,你们公主眼下应该已经活活痛死了。而且,这毒直接接触伤口,绝不可能拖了一曲舞的时间才发作。分明是刚刚才沾上了毒。”
阿萱所言有理有据。
那突厥人一来没有想到阿萱能这么快就解了毒,二来也没料到这女人不但会解毒,口才也是极佳,一时竟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
憋了半天,只憋出来一句,“难道是我们自己人给公主下毒不成?”
“呐,这是你自己说的。”阿萱忍不住冷笑。
突厥人在马背上长大,骑射一流,可这嘴上的功夫就要差一点了。
很显然,眼前这位就是个嘴笨的。
只是,她也并不想与之斗嘴。
转身看向哥舒阿依,“公主是何时开始觉得手指疼?”
哥舒阿依不喜欢阿萱,可方才接受了阿萱的救治,便觉得欠了阿萱的恩情。
眉心微拧,这才如实回答,“是在你们的郡主跳完最后一个动作之前。”
“那你想想,那个时候你有没有碰过什么?”
闻言,哥舒阿依却是愣住了。
那时候,她正看紫瑜郡主跳舞看得出神,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碰到了什么。
刚想摇头,就听一旁的哥舒瀚沉声开了口,“碰了阿史那满的帕子。”
哥舒阿依瞬间想起来了,“对!阿史那满给我擦血用的帕子!”
话说到这儿,哥舒阿依瞬间了然了过来,猛地转头看向一旁的阿史那满,眸间满是不可置信,“你居然给我下毒?”
那名唤阿史那满的突厥人缓缓站起身来,瞧着年纪不大,应该是与哥舒瀚同岁。
眼下面对众人的怀疑,他回答地镇静自若,“公主怎么可以听信别人的一两句话,就怀疑我呢?”
许是他表现得太过镇定,以至于哥舒阿依都开始怀疑是自己冤枉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