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一边说着，一边迎着乔念进了门。

乔念的目光不由得缓缓扫过。

就听着王二道，“奴才每日都将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连小姐跟凝霜姐姐的屋子也是每日都打扫的，就连床褥都是隔几日就晒晒，就想着，说不定小姐哪日就要回来住了！”

当初他受乔念的嘱托，守着这间宅子，所以他处处都做得细致，妥帖。

乔念看在眼里，自是满意点头，“将这宅院交给你，我是放心的。”

说着，便是自顾自往里走去。

王二想要跟上，却是被凝霜给拦住了。

就见，凝霜缓缓摇了摇头，而后看向乔念，眸中染着一丝丝忧色。

而乔念却已是朝着花园而去。

还未走近，已是闻到了寒风中的那一丝丝花香。

只等走进了花园才瞧见，那一株赤梅树，竟是开得无比鲜艳。

满枝头的赤梅，红得如血。

在那白雪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娇艳。

乔念是想过的，这株赤梅当年是荆岩精心种下的，必然会开得很茂盛。

可她却不曾想过，竟会开得这样好。

就好似，是他早已藏下了无数花苞，就等着她回来的这一日，令她惊艳一般。

莫名的，心口处有一股子酸涩，倾斜而出。

乔念的双眸也被那抹殷红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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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吸了一口气，方才缓缓走了过去。

雪地里也落了无数的赤梅花瓣。

她经过时，会特意地小心避开。

只等来到了树下，她才缓缓伸出了手来，轻轻触碰着那树干。

记忆中的脸，还是如此鲜活。

“我回来啦！”

她轻声说着。

声音带着一丝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乔念知道，自己原本是能忍得住的。

那份伤痛已经被埋在心里这样久了，她应该已经习惯了才对。

只是今日这株赤梅开得太艳了。

实在，太艳了……

目光终于是落在树干上的那一道疤痕上。

是哪日她被萧衡掳走时，不慎在树干上划出的伤口。

“幸好没有伤了你。”

幸好这伤口，没影响他如此绚烂地盛开。

几分花瓣落下，恰好落在了乔念的手背上，像是在回应着她什么。

乔念伸手，将花瓣握进了掌心。

她知道的。

有些人曾经惊艳过她的岁月，哪怕只是很短很短的时间，却会让她记住很久很久。

十年，二十年，三十年……

每每想起，都还会有一丝不甘涌出。

一辈子，都不可能释怀的。

“小姐。”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后忽然传来了凝霜的轻唤。

乔念这才深吸了一口气，匆匆拂去脸上的泪水，转过身，看向凝霜。

却见，凝霜的身后，竟还站着一个人。

是萧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