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玥看苏丽芳那低着头的样子，特意去开了院门，带苏丽芳进了老办公室：“先坐吧，你到底什么事，都快半夜了，一个人站桥边，你不会又有啥想不开吧？”

苏丽芳在木沙发上坐下，没出声。

茹玥：“听说陈群枝判了，你有去听宣判吗？”

苏丽芳摇摇头。

“听说她宣判后就处决了，这些你都知道吧？”

苏丽芳点点头。

“那你和李长年的判决下来了吗？”

苏丽芳终于开口：“下来了，离了。”

茹玥观察着她的神情：“那不是好事吗？以后你是自由了呀。哦，对了，之前你不是说你住在韩正东家里吗？那你现在离了，还是住在他那里？”

苏丽芳重重地叹了口气：“……没有。”

“那你住在娘家？”

“……”苏丽芳迟疑很久，低低的一声：“嗯。”

茹玥：“你娘家大嫂给你摆脸色了？”

“……嗯。”苏丽芳依然蚊子似的应，但她肚子忽然“咕噜噜”叫了一大声。

“你要是饿了，我这里多的是吃的，那，干脆面，卤蛋，火腿肠……”

茹玥一边说，一边从抽屉里往外拿吃食。

她话还没说完，苏丽芳就拿起一个卤蛋，一撕包装纸，一口就丢进嘴里。

可是苏丽芳吃得太急，一下子噎住了。

她站起来，身子弓着想吐出来，一时间还吐不出。

这是要噎死的节奏。

茹玥连忙上去一把抱住，从身后给她敲了一下，鸡蛋才掉出来。

苏丽芳大力咳嗽。

茹玥一边拿毛巾给她擦，一边气道：“你干什么！是几天没吃了还是怎么的？你怎么搞成这样了，慢点吃不行啊？”

苏丽芳拿毛巾擦着脸，眼角有泪水，也不知道是因为噎住而急出来的生理性眼泪，还是真正的泪：“不好意思，我真的是好几天都没吃好，那个，你能再给我个卤蛋吗？”

茹玥看着她这样子，心里有些难过，重新拿了一个卤蛋，又给她把干脆面泡了泡。

苏丽芳很快把东西都吃完了，拿毛巾擦擦嘴，笑起来：“永远都是你最好。茹玥，真的，我心里明白着，永远都是你最好。嗯，我吃饱了，真好吃，那啥，你不是说你东西挺多，你能给我一点带走吗？真的不好意思，厂里太久不发工资了，搞得我都没钱了呢，唉，太讨厌了是不是？”

茹玥：“我不是叫你捡瓜子和糊纸盒了吗，最近你没来拿回去做？”

“那个……最近不太方便拿回去做。”

“哦，为什么不方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