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怀念起西夏时与宋晚宁重逢后的那一夜,倒不是一时情动,只是觉得那时的她美得娇艳欲滴,与现在这个样子判若两人。
她本该是原来那样。
越想越觉得心痛。
他自以为能掌控所有的事情,然而有关于她的一切,从来不按照他设想的发展,甚至处处事与愿违。
这样深深的无力感让他绝望,却又无可奈何。
......
宋晚宁醒来后惊恐地发现自己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待了三年的屋子。
她闭上眼再睁开,再闭、再睁......
如此反复了好多次才终于确认了这不是在做梦。
浑身像是散了架一般虚弱,勉强撑着床板坐起来,觉得头痛欲裂。
她努力回想着失去意识之前发生的事情,可记忆只停留在与谢临渊对峙时,之后发生了什么就一点也不知道了。
“来人......”宋晚宁一张口,又被自己嘶哑的嗓音惊到了。
不仅哑得像锯木头,这嗓子一牵动,还疼得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
应声走进来一个陌生的劲装女子,看着不像是普通侍女,身姿挺拔脚步稳健,却像个习武之人。
见了她,也不似寻常初见的奴仆那般行跪拜大礼,只是微微躬身行了个常礼,不卑不亢地问道:“姑娘,有何吩咐?”
宋晚宁沉默打量了一番,眼神有些戒备:“你是谁?”
那女子面不改色地回答:“回姑娘,属下名叫扶风,从今往后便是姑娘的贴身暗卫,誓死护卫姑娘平安,任姑娘差遣。”
“暗卫?”宋晚宁皱起了眉头,“是谢临渊派你来的?”
“是,太子殿下还安排了其他暗卫在姑娘身边,姑娘可要见一见?”
她刚一点头,扶风拍了拍手,数十个相同着装、相同身形、不同长相的女暗卫依次走了进来,将整个屋子挤得水泄不通。
刚醒来本就混沌的脑子在一声声自我介绍中越来越糊涂。
到最后还是只记住了为首的扶风。
宋晚宁摆了摆手示意暗卫们下去,揉着太阳穴后悔方才的举动。
“姑娘可是身子不适?属下去请太医。”
扶风看着年纪轻轻,说话做事却极其利落,甚至有些急性子,还未等宋晚宁的示下便急冲冲要出门。
宋晚宁赶紧出声拦住了她:“无妨,你站住,我有话要问你。”
“姑娘请问。”
“谢临渊派你们过来监视我的?”她不想拐弯抹角,直接问道。
扶风并未露出任何不该有的神色,有种超脱常人的平静:“姑娘多虑了,太子殿下说如今是多事之秋,他不能时时守在姑娘身边,故而派属下们贴身保护。姑娘平日里大可将属下当成侍女,随意使唤。”
听她这么一说,宋晚宁骤然想起晕倒之前和谢临渊的对话。
多事之秋......他难道真的要做什么吗?
心仿佛被揪紧,她下意识捂住胸口,脱口而出:“谢临渊...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