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争相附和。
落梅将地契递给苏稚,“小姐,自从拿了这个,奴婢彻夜难眠,今日终于可以物归原主了!”
“放奴文书,我出嫁时就交给了你,你早已不是我的奴婢了。在我心里,你就像我的亲姐姐一样,这个,就当作妹妹给你礼物,你一定要收下!”
落梅赶忙拒绝,“不行,这太过贵重了!”
苏稚握住她的手,“我现在吃喝不愁,你陪我吃了那么多苦,我也希望你能有个舒心日子。
若能觅得如意郎君,酒楼就是你的嫁妆;若没有中意的,这里就是你的安居之所。落梅姐姐,往后,我们都该为自己而活!”
落梅泣不成声,“奴……奴婢一直觉得自己命不好,而今看……看来,没有人比奴婢更好命的了!可是,奴婢不能……不能要……”
许慕心看不下去,作势要掰落梅的手。
“有钱不要,傻啊你!不要给我,我穷得快去要饭了!”
落梅后退一步,瞪了她一眼,“你这人,穷疯了不成?”
“我确实穷疯了!”许慕心向她展示打了补丁的衣服,“穷得快喝西北风了!”
落梅急忙把文书掖进怀里,皱了皱鼻子,“这是小姐给我的,你不许抢!”
许慕心甩甩手,直勾勾盯着落梅的胸脯,目光不舍。
苏稚扯着她的袖子,眉心微蹙,“虽说***失势,但你好歹是太后的外孙女,何至于如此落魄?”
一群人捂嘴偷笑,连身侧的萧纵也笑而不语。
苏稚胳膊肘?了?男人的腰,“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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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纵眸光深不可测,幽幽说了一句:“未晏楼最近门庭寥落,但有一人,倒是时常光顾。”
苏稚立刻明了,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冯权,冯大人,倒是位稀客!”
小心思被戳破,许慕心登时脸红,白玉似的手在身上抹了抹,转身往后院走。
“我去厨房配菜!”
“害羞啦!”
“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平宜县主,也有不好意思的一天!”
许慕心听到众人打趣,脚下步子加快,很快消失在大家的视线里。
落梅回归正题,“小姐执意把酒楼交给我,那我就做主,除了李掌柜的三成,剩下的七成收益,你我四三分账。”
苏稚深知落梅的脾气,今日要是不答应,能跟她念叨几天。
她无奈地耸肩,“好吧,就按你说的来。”
从酒楼出来,萧纵撩袍准备上马车,苏稚挡在入口处,挑眉看着他。
“宴席已散,你我该各自回府,这次,我和萧大人可不同路了!”
萧纵眉眼含笑,“实不相瞒,午时我匆匆离席,有件重要的东西忘在贵府,需要回去取一趟。”
苏稚瞳孔微缩,这个人,心机太深!
一路无话,到了府门前,苏稚阴沉着脸在前面走着,萧纵姿态闲适,不紧不慢跟在后面。
侍女和家丁低头装瞎,不敢多嘴多舌。
宴席的屋子已经收拾干净,苏稚睨着萧纵,“你落下什么东西,说清楚,我好让他们去找。”
萧纵坐下来,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木盒。
“我记错了,不是落了东西,是忘了把贺礼给你。”
他这副表情,可不像忘了的样子!
苏稚想看看他搞什么鬼,拿起盒子,却觉得有些眼熟。打开来,果然看到那副碧玺耳坠。
他什么意思,想让她睹物思情?
萧纵见她脸色不好看,解释道:“别多想,耳坠是丫鬟收拾屋子,碰巧翻出来的。我想着,既送你了,合该是你的东西,便趁着今天赴宴,拿来给你。”
回想起过去种种,苏稚眼睛酸涩,闷声道:“谁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