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与眠听到外面沈望星的声音, 应该是他得了什么东西急着给谢景行看。
沈望星话语中透着种骄傲,因为是他自己得到的,没有靠别人, 还说要送给谢景行。
不用去看,江与眠都能从语气里想到沈望星的表情,一定像个翘起尾巴求表扬的傲娇小兽。
谢景行虽然夸了一句,但语气很平淡。
沈望星有一瞬的失落,但谢景行向来如此, 甚至他曾听人私底下玩笑说谢景行是个冷美人,他当时无意中听到,还和那几人打了一架, 觉得他们背地里乱嚼舌根。
不过他自己也知道,谢景行确实美,也确实冷。
“晚辈谢景行,拜见江仙师。”谢景行在门前站定了, 恭敬说道。
江与眠其实有点诧异,因为他还没正式和谢景行见过。
裴溟刚才听到外面的动静就黑了脸,到了太初城之后, 万剑宗和雪山派落脚的地方不再相邻了。
就是谢景行这厮脸皮如此厚, 竟直接来找江与眠。
他心内颇不爽, 可江与眠已经起身开门了,而这原本该是他做的。
而江与眠从来都不在意这些, 一听谢景行是来找他的,下意识就自己过去了。
诚然,谢景行长得极为好看,门一打开,连江与眠都觉眼前一亮。
只有裴溟不这么认为, 他横眉冷眼扫视着对方,企图从谢景行脸上找到对方很丑的证据。
“江仙师。”谢景行再次恭敬道。
他身后的沈望星也跟着行了一礼,虽然有些不情愿谢景行来找其他人。
“请进。”江与眠让开路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他对谢景行的第一观感很好,尽管还在被一些事情困扰,但还是能压住的。
四人都在桌边坐下,江与眠之前就对谢景行感兴趣,对他的到来诧异是一个,但更多的还是种欣喜感。
裴溟再不喜欢对方,端茶倒水这种事他还是得做,总不能让江与眠动手。
“谢师侄是有事吗?”江与眠问道,谢景行恰好坐在他对面,两人视线交汇一瞬。
不约而同的,裴溟和沈望星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我从外面回来,听君仙师说仙师回来了,两日前就曾想过前来拜会江仙师,可惜没找到机会,今日斗胆过来,还望江仙师见谅。“
谢景行神色认真,他顿了一下,又斟酌着开口:“江仙师若不嫌弃,唤我景行就好。”
江与眠也觉得仙师这种称呼太过生疏,于是点点头,说道:“你我论起辈分,也可喊我一声师叔,不必用什么仙师称呼了。”
“多谢师叔。”谢景行从善如流,面上虽依旧冷淡,但从语气中就明显能感觉到他的高兴。
他开口道:“我来还有一件事,替我师弟来谢师叔救命之恩。”
江与眠想到了那个被魔物夺舍的万剑宗弟子。
谢景行将备好的礼物奉上,自是由裴溟接过了。
两个原本都话少的人凑到一起,却意外的和谐。
江与眠和谢景行之间你谢我答,又指点起修炼和剑术,堪称相谈甚欢,连另外两个人似乎都遗忘了。
裴溟坐在江与眠旁边暗自生闷气,他双手抱臂在胸前,已经毫不掩饰自己的不耐烦了。
至于沈望星,则是暗地里咬牙,心中不可谓不妒忌,要知道之前除了他以外,谢景行很少会和别人说这么多话,甚至对江与眠一点都不冷淡。
这让他心里如何不酸,进来之前送了谢景行件宝物,都没能换来句稍微热情的话,对比起来的落差感实在让他有些不得劲。
这两人的视线不经意间撞到一起,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东西来。
他俩默契地插话进去,试图转移身边人的注意到自己身上。
江与眠和谢景行所谈无非就是修炼一事,裴溟趁机将自己在修行时遇到的困难阻塞说了出来。
正说到这里,江与眠自是不会拒绝,顺着他的话就往下了。
一旁沈望星抓耳挠腮,他向来玩心太重,于修行一途完全靠得是天赋,幸而他天赋不错,不至于落在别人后头。
况且金蚕门修行之法还和别的门派不同,所以在剑术招式上根本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只懂最基础的。
他扯扯谢景行衣袖,小声道:“景行,你回头也教教我。”
闻言谢景行罕见的眉头微挑,上下打量了一下沈望星,话不用说出口就足以表明意思了。
“你别看不起人。”沈望星不再压音量了,但有江与眠在,他知道收敛,只气哼哼说道:“不就是剑术,我也能习得。”
“好。”谢景行点头道,也没问原因。
以他对沈望星的了解,不过是小孩子心性上来,闹几天也就忘了。
这边江与眠也知道裴溟遇到的困境不过是内功心法上的小问题,很快就解决了。
他正想询问谢景行关于铸剑的一些事情,万剑宗的人总比其他门派要更了解,但裴溟先他一步开口了。
“谢师弟,你我修为并无多少差别,或许改日可以切磋切磋。”
他的话引来沈望星微不可查一声冷哼,想起了之前在雪枫谷里谢景行没打过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