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骤然寂静，似乎连那几个被绑在架子上的人的痛苦哀嚎声都消弭。

桑秋叶眨了眨眼，眼睛里透出复杂的情绪，她看着桑知，好半天才开口。

“知知姐姐，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你知不知道我是来报仇的？你当初害死了我，所以我真的会杀了你，你就……一点都不怕吗？”

小姑娘说话的语速加快，眼神紧盯着桑知，似乎是生怕错过她表情中异样。

桑知轻声说，“怕啊！我很怕死，也很怕疼。可是我以往被梦境所困扰时，总能听见一个无助又绝望的哭声，她哭的很惨很惨，有时我从梦中惊醒，都能感觉到心口一阵刺痛。”

“我想，那股绝望无助的情绪应该就是来自于你吧！所以，我一想到这种绝望是我带给你的，就好像没有那么怕了！”

“因为这段时间，我学会一个词，叫因果循环，种什么因，得什么果，所以无论怎样的代价，我都应该去承担。”

桑秋叶唇瓣动了动，好半天，她稚嫩可爱的脸上流露出凶戾，声音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样。

“既然这样，那你就去死吧！”

她话音落地，有黑色的雾影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半空中浮现出一个巨大的猫咪形状的身影，猫咪张开嘴，露出尖利的牙齿，猛地朝着桑知的方向扑了过去。

迎面而来的冷风吹得人脸颊生疼，桑知却平静的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就在那巨大的黑影即将把桑知吞噬时，一抹淡金色的从她周身蔓延开，黑影在半空僵住，飞快的朝着原路逃窜了回去。

众人都愣住，齐刷刷的看向一处。

明瞳漂亮精致的脸上神色平静，眸底沉着一汪浓郁的墨色，她单手捏诀，淡金色的流光在她指尖萦绕，像是一尾金色的小鱼。

桑秋叶瞪向她，表情凶巴巴，“你干什么？你想阻止我报仇？”

“别装了。”明瞳淡声，“你要是真的想杀她，明明有无数次机会可以下手，何必等到现在呢？既然不舍得，那不如坐下来好好聊聊？”

桑知表情还带着一丝迷茫，眼神在明瞳和桑秋叶身上打转。

桑秋叶愣了下，咬牙切齿的道，“你闭嘴，谁说我下不去手了，你不要胡言乱语！”

“是吗？”明瞳摊了下手，“那你再重新杀她一次，我保证不出手！”

桑秋叶骤然噎住，她的眼睛瞪得溜圆，活像是被踩了尾巴又发不出火气的幼猫。

良久，她才冷笑一声，“你用不着在我面前使用激将法，我一直没有对她动手又怎样，你觉得……我会对一个害死自己的人心慈手软吗？我不过就是……”

不过就是……

她将几个字音在心中默念了好几遍，思绪突然死死卡主！

不过什么……竟连她自己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众玩家面面相觑，神色除了焦虑还多了几分探究。人群中，金铭阳小声问，“你们觉不觉得，软软她压根……”

“轰隆！”

他话说一半，半空忽然炸响一声惊雷。

桑秋叶像是感应到什么，表情突然多了几分惊惧，她几乎是尖叫着开口，“不要！”

伴随着话音，一道黑影划破长空，带着浓重的杀意，扑向桑知的方向。

明瞳眸子眯起，她抬手准备捏诀，心口处突然蔓延开一抹尖锐的刺疼，她手腕颤了下，指尖金光逸散。

她捂住心口咳嗽了两声，喉咙处涌出一抹腥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