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藏依旧面色平静,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他此时心中还想着,乾隆如今已经五十多了,应该用不了多久就驾崩了,自己只要熬到永琪继位,一切便可柳暗花明。
玄藏虽然想的不错,西方的算计也很好,但是由于现在西方和地府关系很僵,想看一下生死簿需要几经波折,这一切不过都是西方自己推测的罢了。
转年,玄藏便迎来了当头一棒,乾隆三十一年,五阿哥永琪病逝。
当玄藏听闻这个消息时,在原地一直站立到天亮,最后还是因为体力不支,昏迷过去。
这一昏迷就是三天三夜,府邸内的丫鬟只是将他送人房间,按时送饭,便没再管过,这些在这里服侍的下人,也都知道这位的处境,没有欺主已经算是好的了。
乾隆三十七年,缅甸大军不断骚扰大清边境,皇上派福尔康带兵前去平乱,福尔康失踪,生死不知。
乾隆四十三年,福尔康归来,想要前来探望玄藏,但被看守的侍卫所拦,终究还是没能与玄藏见面。
乾隆五十年,福尔康逝世,转年紫薇因伤心过度,也一同离世,如今当初的一些故人就只剩下柳青和晴儿还活着,其余皆已亡故。
然而,玄藏最盼着去世的人,还依然坐在那个位置上。
由于福尔康离世,玄藏的生活也变得更加艰难起来,府中的下人对他也不似之前那般友好了,从来不给他好脸色看。
饭菜也是端上来朝桌子上一扔便离开,而且食物往往都是几样菜混杂在一起,玄藏曾偷偷看过,那些下人将吃剩下的菜放在一起,然后给他端过来。
玄藏见到这样的情况,也没有多说什么,他知道,福尔康死后,再无人能帮到他,他现在也不想取经不取经的事情了,唯一的信念就是给乾隆熬下皇位。
乾隆五十九年冬,天气渐渐变冷,玄藏如今已经瘦得皮包骨头,这哪里还是当年那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护送小燕子等人逃出京城的白衣僧人。
这日,大雪纷飞,玄藏裹着破旧的被子蜷缩在床上,身体颤抖,屋内冰冷异常,隔壁下人居住的房间中却是炭火旺盛,一片温暖。
雪下了一夜,次日一早,一名下人推开玄藏的屋门走了进去,刚进门,这名下人便被冻得一哆嗦。
“这鬼地方,比外面还冷!”下人嘀咕一声,走到床前,见蜷缩成一团的玄藏,大声道:“起来吃饭了!”
良久后,见玄藏未动,那名下人皱了皱眉,上前一把掀开被子,“快点起来吃饭了,待会饭凉了,我可没功夫给你重新热一遍,麻溜的,别让我说第二次。”
若是以往,他这么说,玄藏便会艰难的起来,然而今日,玄藏却依旧未动。
下人皱了皱眉,不耐烦的上前推了玄藏一把,入手便觉一片冰冷和僵硬。
这名下人一惊,将手颤颤巍巍的伸到玄藏鼻息之下,随即大喊着跑了出去。
“不好了,不好了,他死了,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