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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的丢弃着一张对折的报纸,那张报纸的刊印时间,恰恰是1940年的9月15日!也就是当初他们从圣奥梅尔逃到菲利普大堡的第二天!
“怎么了”凡妮莎看着卫燃问道。
“没什么”卫燃闷声回应了一句,随后便继续看了下去。
从字里行间的语气来看,这封信绝非海蒂写的,反而更像是斯皮尔写下的。
只不过这封希伯来语书写的信件里表述的内容却格外的黑暗,斯皮尔那个人渣,竟然准备用海蒂姐妹来还他欠下的债务!
不仅如此,他还和雷诺约定,如果对方同意这笔交易,可以在10月1号到7号之间的任何一天,赶到位于爱丁堡的某座旅馆进行交易。
至于斯皮尔的目的,除了还清他的债务之外,他还希望能以一个足够低的价钱买下这座农常
“没什么是什么?”凡妮莎皱着眉头问道。
“只是祈求雷诺先生晚些还款罢了,毕竟他不收法国的配给券,而且海蒂希望能买下这座农常”卫燃神色如常的答道,“信是她在我们逃到菲利普大堡的第二天写下的。”
“可是我的姐姐并不会希伯来语氨凡妮莎追问道。
“你的姐姐确实不会,不过斯皮尔会埃”卫燃一边说着,一边将信纸按照原来的痕迹折好又塞回了信封。
“我可信不过斯皮尔那个混蛋1
话音未落,她已经接过信封走向了楼梯的方向,“维克多,如果你累了可以休息一下,我要上楼擦拭那些家具和楼梯扶手了,等你休息够了,如果愿意的话可以上楼帮我。”
“我现在就去帮你吧”卫燃说话间已经跟了上去。
凡妮莎倒是没有拒绝,带着卫燃用了整个下午的时间,将每个房间的窗子和桌椅以及地板和楼梯扶手等等全都擦拭了不止一遍,顺便还请卫燃帮忙,把漏雨的窗子全都修缮了一番。
也正是借助打扫房间的机会,两人在三楼一个不起眼的杂物间发现了两个被藏在柜子里,而且柜子还进行了上锁的保险箱。
在卫燃的帮助下,打开了这俩从未在凡妮莎的记忆里出现过的保险箱,不出意外,其中一个里面放的全都是各种借据和抵押证明,这其中便有属于邮差米勒的那一份儿。
而在另一个保险箱里,放着的便是几沓面值不等的英镑,以及各种值钱的黄金制品或者各种首饰、手表之类的贵重物品,甚至,他还在一个咖啡杯的托盘里看到了几颗金牙!
“雷诺先生的生意可真赚钱”
凡妮莎嘲讽了一句却是转身便走,似乎并不在乎卫燃如何分配那些财物。
凡妮莎不在乎,他自然也就更不在乎了,这些东西即便给他,也根本带不回后世。
同样没管那俩保险箱,卫燃在将杂物间的窗子检查了一番之后,也跟着转身离开,却是连保险箱的门都懒得关上。
临近傍晚,当两人各自洗过澡,并且将浴室都打扫干净的时候,窗外的天空也终于彻底放晴,露出了火红色的漂亮晚霞。
“阿嚏1
正在擦拭满头短发的凡妮莎不由的打了个喷嚏,随后朝着正在窗边欣赏夕阳的卫燃说道,“维克多,你来把壁炉点燃怎么样?我去准备晚餐。”
“当然可以”卫燃回过神来,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没多久,他便用一个小推车从谷仓里推回来大半车已经晒干的泥煤块和提前劈砍好的木柴。
按照之前他和凡妮莎闲聊时的说法,这些泥煤块都是从橡树林里用来抛尸的那片沼泽地周围挖掘的,既用来充当农场的肥料,也用来燃烧取暖。
也正是因为常年累月的挖掘,那里的地势也越来越低,积水的情况也越来越严重,自然也就越来越适合抛尸。
等他点燃了木柴又引燃了架在周围的那几块晒干的泥煤的时候,随着房间里的温度一点点上升,凡妮莎也将提前炖煮好的一大锅法国炖菜端上桌子,并且拎出了两大瓶威士忌说道,“今晚我们尝尝这个吧1
“你从哪找到的?”卫燃走到餐桌边好奇的问道。
“谷仓里”
凡妮莎一边用一块之前才洗好的毛巾擦拭着酒瓶子一边解释道,“就在那些装满了各种日用品的箱子里发现的,总之今晚我们好好喝一杯吧1
说话间,这姑娘已经用开瓶器打开了酒瓶子。
只不过,接下来这姑娘却从厨房里翻出来一小罐蜂蜜,用勺子从里面挖了两勺甩在两人的杯子里,随后往里面倒了些热水搅开。
接下来分别给两个杯子里倒了些威士忌,凡妮莎又往两人的杯子里分别丢了一小片肉桂,随后才端起一个杯子说道,“尝尝吧,我第一次喝酒喝的就是这个,它能用来预防感冒,在利物浦这个鬼地方算是非常实用的一款调酒。”
“也是你外祖父教你的?”卫燃说话间端起杯子,伸过去和对方碰了碰,顺便也看了看桌子上的饭菜。
这次倒是格外的丰富,除了法式炖菜和上午烤制的法棍面包之外,还多了一样蔬菜沙拉以及一道法式蘑菇浓汤,外加厨房里多的几乎塞的那里都是的美国香肠罐头切片。
“是我的姐姐海蒂教我的,她是从外祖母那里学到的,从我12岁开始,每次天冷的时候总能喝到这种东西,无论在法国还是英国。”凡妮莎话音未落已经将杯子凑到了嘴边,并在喝到杯子里的酒之前最后说道,“这是唯一勉强还算让我满意的英国食物了,如果它算是食物的话。”
闻言,卫燃同样试着喝了一口,除了威士忌本身的味道之外,他还能品尝到肉桂和蜂蜜混合之后的清甜气息,以及热水带来的略微烫嘴的口感。
总的来说,味道说不上好或者坏,但是非常符合他对英国饮食的刻板印象。
虽然在口味上的评价不算高,但他却必须承认,仅仅这一杯酒下肚,就已经让他全身都在冒汗了。
“要再来一杯吗?”
凡妮莎说着,已经用勺子从蜂蜜罐里又挖了一大勺子蜂蜜,并在卫燃给出答案之前甩进了他的杯子里。
眼见已经没有了拒绝的机会,本就需要和对方喝光一瓶威士忌的卫燃痛快的点了点头,任由对方帮忙再次倒上了热水和威士忌。
还没等吃饭便连续喝了足足三大杯,已经热的满头大汗的卫燃也早已看出来,坐在对面的凡妮莎大概有把他给灌醉的打算。
“难不成又是法国女人的浪漫?”
卫燃暗暗嘀咕了一句,却也来者不拒,反正他也有把对方灌醉的打算。
伴随着一杯杯酒下肚,窗外的天色也随着夕阳被地平线彻底挡住而陷入黑暗,与此同时,白天时候都不算多么稳定的电力供应也因为灯火管制而被切断。
突然断电的电灯也像是个信号一般,原本还在喝酒的二人一个点燃了桌子上的蜡烛,另一个则提着裙摆,摇摇晃晃的走到窗边,拉上了厚重的灯火管制窗帘。
“我们继续喝吧”卫燃在给壁炉里额外又添了两块泥煤之后说道。
“当然,我们今晚要把这两瓶威士忌都喝掉才行1
凡妮莎话音未落,已经给两人的杯子倒满了棕色的酒液,这次别说蜂蜜,她连水都没掺。
端起杯子和对方碰了碰,卫燃抿了一大口,凡妮莎也抿了一大口,随后各自拿起勺子,往嘴里送了一大勺炖菜。
这也算烛光晚宴了吧.卫燃暗暗嘀咕了一番,和凡妮莎在闲聊中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顺便也用桌子上在这个时期绝对算得上丰盛的饭菜填饱了肚子。
“明天大概会是个晴天吧?”
眼瞅着只剩杯子里的一点酒液,凡妮莎醉醺醺的问道。
“应该会是吧”卫燃话音未落便打了个酒精度超标的饱嗝,他是没看出来,凡妮莎年纪轻轻的,酒量竟然这么大。
“我今晚还打算睡在壁炉边”
凡妮莎说话间已经摇摇晃晃的走到了挨着壁炉的沙发边上,随手脱掉了身上披着的衣服,一边解开裙子的皮带一边醉醺醺的问道,“维克多,你要留下来和我做些什么吗?”
“算嗝——!算了”
卫燃摆摆手,他就知道这姑娘肯定没憋好屁,索性在将最后一口酒喝进肚子里之后,起身拎起一桶泥煤,一边往楼上走一边说道,“我就算了,我去楼上找个暖和房间睡。”
“晚安”
凡妮莎说话间也解开了裙子侧面的金属扣子——就像她上次准备杀人之前做的那样。
万幸,这姑娘并没有杀死卫燃的打算,不仅如此,她在卫燃上楼之后,也又翻身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到墙角将她的皮箱拎过来打开,将卫燃白天熨烫好的衣服和仔细擦过的靴子全都放进了箱子里。
抬头看了看楼梯的方向,凡妮莎又掀开了沙发坐垫,从下面抽出了一本之前打扫房间的时候发现的希伯来语词典,连同夹在词典里的那封希伯来语信件以及趁着卫燃洗澡的时候从楼上保险箱里拿走的一沓英镑全都丢进了行李箱里,最后,她又将一个信封放在了桌角用烛台压祝
最后撩起裙子,凡妮莎拔出大腿上那个皮质枪套里的手枪和一个备用弹匣看了看,将它们重新归位之后,轻手轻脚的扣上箱子,打开房门闪身出去,悄无声息的走进了谷仓。
“这是要去哪?”
二楼一间卧室的窗边,意识到不妙的卫燃拔腿就往楼下跑,可即便他再快,当他跑出大门的时候,却发现凡妮莎已经驾驶着那辆马车从谷仓里跑了出来!
“凡妮莎,你要去哪?1卫燃一边往马车的方向跑一边大喊着问道。
“维克多!照顾好农场!明天记得把洗好的衣服和床单都晒干收进房间1
凡妮莎扯着嗓子大喊了一声,同时也用力抖动缰绳,吆喝着马车在距离卫燃尚有十多米远的位置呼啸而过,在这个晴朗的夜晚风驰电掣的跑向了农场大门的方向。
完蛋!
卫燃已经意识到,凡妮莎肯定已经想办法弄懂了那封信里的内容。
只不过,这两条腿的再怎么快,却也根本不可能追上四条腿的,等他一路飞奔追到泥泞的农场大门口的时候,凡妮莎已经驾驶着马车跑没了影子了。
甩了甩鞋底的烂泥,卫燃转身又跑向了紧挨着橡树林的房子,他虽然没想到凡妮莎竟然有办法看懂那封信,更没想到她这么迫不及待的就要去找斯皮尔算账,但他却知道,对方肯定会去爱丁堡的那个地址的。
换句话说,只要他想办法赶在对方之前赶到爱丁堡,然后解决了斯皮尔就可以了。
等他想明白这些的时候,也已经跑进房间,并且注意到了凡妮莎留下来的那封信。
“我去接姐姐回来,在我回来之前照顾好农场,尤其记得把围墙内外的杂草清理干净,保险箱里的钱我只取走了一部分。
就这样吧,我很快就会回来的,这次你就不要跟着了,就算只有我自己,也足够解决斯皮尔那个混蛋了。”在这简短的一封信的末尾,凡妮莎还留下了一个火红的唇樱
“艹1
就在卫燃看到那个火红的唇印时,他的视野中也出现了浓烈的白光,随着这道白光的出现,他也终于重新拥有了关于第三幕的所有记忆!
斯皮尔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在两相矛盾的记忆冲突之下,卫燃在尚未消散的白光中喃喃自语的嘀咕着。
可紧接着,他却发现,自己竟在这白光中看到了一副高度疑似出自那支金属羽毛笔的素描!
那似乎是在水下,三个腰间挂着脚蹼,身穿潜水服的背影靠着一条绳子在水里游着。
水面之上,还有打下来的光束和胡乱开火的敌人。
而这幅素描画下来的瞬间,便是其中一颗从水面之上斜着钻进水里的子弹周围出现的气泡空腔,以及空腔两侧,被似乎即将开始失衡翻滚的子弹撞断的那根绳索!
原来
卫燃错愕的看着这幅素描图案越来越清晰又越来越模糊,最终和浓烈的白光一道,彻底消失的无影无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