梯一路往下,进入了这栋建筑的地下室。
消息有好有坏,好消息是,这条楼梯还有一个通往一楼某个房间的暗门,只不过当时他在外面看的时候,这扇门是从箭塔内部别上的,从另一面根本没办法打开罢了。
不仅如此,这地下室虽然有一个看起来年代感十足的铁栅栏门,但却根本就没有上锁。
但坏消息是,这地下室里除了几个类似牢房一样的房间之外,却是空荡荡的啥也没有。
而且从周围那一圈猫钻进来都费劲的小窗户透进来的阳光来分析,这里虽然是地下室,但其实还是在地上的。只是因为外面入口处的平台原因,才变成了地下室罢了。
虽然一无所获,但卫燃却并不失望,只是原路返回之后,又一次溜门撬锁的进入教堂,钻进圣像后面的房间,顺着这个房间的楼梯爬上了钟楼。
这钟楼的顶上最显眼的自然是那口铜铸的大钟,这口大众的正下方地板上,还镶嵌这一块铜板,其上更是雕刻着第二帝国的套娃
宝马鹰徽图案。
除此之外,这个四面透风的空间里还生活着大量的野鸽子。
关上身后的铁门,卫燃一番观察之后,打开了紧挨着楼梯口的另一扇铁门,同时也从金属本子掏出了得自招鲜战场的手电筒。
当昏黄的光束打出去的时候,卫燃最先看到的,却是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楼梯。
这条楼梯不但宽度窄小的可怜,而且就连高度也格外的憋屈,他只有弯着腰曲着膝盖才能保证不会碰到头。
在连续经过四个90度角的拐角之后,卫燃也算是看出来,这条隐秘的楼梯就藏在这座四方体立柱形的钟楼塔身内部,他甚至还记得,在他一直围着绕圈子的这座钟楼中心点都是中空的。
耐着性子走到最下边,这里倒是宽敞了许多,不但足够摆下一张双人床都有富裕,而且还有个仅仅方便面大小的窗户。
顺着窗户往外看,恰好可以看到城堡内侧一颗种在花盆里的松树树干,以及一只正在这颗松树上找东西吃的松鼠。
除了这唯一的一扇窗户,这个小房间里还有一扇门,以及正对着门,镶嵌在石墙上的一块一米见方的铜皮。
也正是通过錾刻在这块铜皮上的德语,卫燃也终于知道了这座城堡的来历。
按照这块铜皮上的介绍,这座城堡竟然是德意志帝国时期最强盛的时候,一个名叫卡尔·卡佩的小贵族建造的,并且将其命名为麋鹿城堡。
只可惜,一战爆发之后,这个人丁本就不兴旺的小贵族家庭里的成年男丁基本上都折在了战场上。
尤其后来德国爆发了十一月革命,这座城堡更是被充公成为了当时驻扎在这附近的炮兵弹药库,后来甚至还因为一次意外导致的弹药爆炸,让这里彻底变成了废墟。
转折点恰恰就是卫燃之前在主体建筑楼上的保险箱里看到的那份古董报纸。
1926年,兴登堡总统下达命令,把威廉二世和被废的德国贵族们的财产全部归还给他们,并赔偿他们因「十一月革命」遭受的损失。
也正是因为如此,当时最后一位卡佩家族继承人也就是之前保险箱里那枚戒指上雕刻的「莱茨·卡佩」,他不但重新获得了这座已经变成废墟的麋鹿城堡,而且还额外得到了一笔不菲的赔偿金。
只不过,那笔赔偿金并不够修好这座已经变成废墟的城堡,莱茨·卡佩索性就只拿出一小半的赔偿金重建了这座教堂。
继续往下看去,按照这上面的记载,在1944年的秋天,美国人投下的炸弹再一次炸毁了重新建好的教堂。
这一次,直到1975年,一个名叫索菲·卡佩的人,才再次完成了对这里的重建。
但相比这块铜皮上錾刻的内容,这落款处写的,却是多米尼克·勒夫!
索菲·卡佩是女人的名字吧?
卫燃不由的皱起了眉头,相比这个陌生的名字,他更在意的是,落款处多米尼克先生的名字,使用的姓氏竟然并非「卡佩」,而是「勒夫」这么个提都没提过的姓。
一番犹豫,他还是转过身,撬开了这里唯一的一道铁栅栏门上的铁锁,随后又推开了里面的木门。
然而,当他静等了片刻,一手举着擦燃的煤油打火机,一手举着手电筒将光束照进去的时候,却不由的挑了挑眉毛。
这座地下室的面积几乎和上面的教堂一样大,但这里面放着的,却是十多具石棺!
这些石棺外面都雕刻着繁复精美的花纹,每个石棺的前面,还有一块大理石石碑,其上清晰的雕刻着躺在石棺里的人的名字,以及出生和死亡的时间。
这里面不但包括之前在那块铜皮上看到的「卡尔·卡佩」,而且还
包括了那个名叫莱茨·卡佩的最后一位继承人!
只不过,按照这块石碑上的介绍,这位名叫「莱茨·卡佩」的人,生于1905年,但他竟然死于1945年的1月!换句话说,他死的时候也就40岁!而这块石碑上镶嵌的照片,则是个留着普鲁士榛子头,穿着德军制服,一脸严肃冷厉的男人,
继续往后看去,这地下室里最后一座石棺前面的石碑上写的名字却是「索菲卡佩」。
这座石碑上仅仅写着她出生于1926年,镶嵌的照片,也是个看起来最多也就十七八岁,穿着连衣裙的姑娘。
但是,石碑上却并没有写死亡的时间,不仅如此,就连这座石棺的棺盖都是尚未合拢的。石棺里面,也根本没有任何的尸骨,仅仅只是放着一支落满了灰尘的PPK小手枪。
弯腰取出这支手枪在衣服上擦了擦,让他意外的是,这支手枪的枪柄,使用的竟然是一对粉红色的木质贴片,这两块贴片的中心位置,还分别雕刻着鸢尾和鹿头的图案。
抬头看了看这座地下室的正上方,还能看到一个长条形的缺口,他知道,只要掀开教堂中央的大理石地板,就能从另一面看到这个长条形的缺口,甚至,他都能猜测出来,无论这些石棺还是躺在石棺里的人,恐怕都是通过那个缺口运进这地下室里的。
那么这支手枪呢?难道也是从上面按照葬礼的仪式送下来的衣冠冢?
稍作犹豫,卫燃将这支手枪检查了一番,确定里面没有子弹之后,这才将其揣进了兜里,转身一边清理来过的痕迹,一边原路返回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