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杂乱但却密集的枪声中,那三名长枪党成员几乎在跑进巷子口之前,便被卫燃和热气球乱枪打死,颤抖着躺了一地。
重新缩回巷子口,热气球换上卫燃和缝纫机听不懂的阿拉伯语大声和对面的人交谈着。
片刻后,他甚至用手电筒打出光束对准了那三具尸体,他自己也走出巷子,举着手枪对这三具尸体进行了补射,随后举起了双手。
片刻之后,一个看着能有四十多岁的男人,和一个看着最多也就20岁的小伙子各自拿着一支民用猎枪跑了过来。
双方一番沟通,这俩似乎是父子关系的人分别用力和热气球抱了抱,随后捡起了那四具尸体身上的枪跑没了影子。
“我们也快加快速度吧”
热气球换回法语说道,“刚刚那对父子会帮我们在周围吸引火力。”
“还有多远?”
卫燃低声询问的同时,已经给手里的武器换了个新弹匣,并且快步走回巷子深处,将他负责的那些小姑娘重新背在背上用床单包裹起来。
“很近了”
热气球背起孩子的同时低声回应道,“我们先离开这里。”
几乎就在他们一行三个小队接连横跨街道钻进另一条巷子的时候,不远处那对父子消失的方向也再次响起了更加激烈的交火声。
自从横跨这条街道开始,领头的热气球就再也没有打开过手电筒,全靠头顶的照明弹洒进狭窄巷子里的些许光亮,同时却又贴着巷子墙根的些许阴影赶路。
也正因如此,这一路走走停停,很快卫燃和身后拉着不到十米距离的热气球便彻底在这些错综复杂的巷子里迷失了方向。
在卫燃一路的紧张和警惕中,他们中途甚至钻进了一栋房子的窗子,又从这栋房子另一边的另一扇窗子钻出来。
但神奇的是,当他们如此这般一路狂奔再次来到一条街道的时候,卫燃却愣了一下,因为就在这条街道的斜对面,便是他们租住的那座房子!
“啊—!”
恰在此时,那院子里却猛的传出了半声女人的尖叫,等他们二人和后面跟来的缝纫机意识到不妙的时候,那尖叫声也突兀的消失了!
“保护孩子们”
“躲好”
卫燃和热气球不分先后的提醒身后的缝纫机的同时,也各自将他们负责的孩子交给了他,随后动作一致的抬头盯着夜空中那些释放着刺目光芒的照明弹。
他们的耐心等待中,旧的照明弹高度渐渐降低,周围建筑的阴影也被渐渐拉长。
几乎就在新一轮照明弹升起来的同时,卫燃和热气球也借着阴影掩护,猫着腰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那栋房子对面的巷子里。
掀开用木棍撑起来的地毯,两人又轻手轻脚的推开那些用作遮掩的木柴,沿着墙角一个不起眼的缝隙钻了进去。
根本没有任何停顿,两人便匍匐着钻到了急救车的底盘下面。
不约而同的摸了摸已经严丝合缝扣合在一起的井盖,卫燃第一个沿着墙边的洞口钻过去,钻到了那辆车轮仍旧被千斤顶架起来的轿车下面,借着照明弹释放的光亮观察着这个曾经无比温馨的院子。
几乎近在咫尺的位置,他第一眼便看到正有人瞪着一双无神的眼睛在看着自己。
那是房东萨拉赫先生,他的脸上除了凝聚的恐惧和怨恨之外,他的脖颈处还有一道深可见骨的割伤,此时,那些从他的颈动脉里涌出的血液,已经将他身下浸染了老大一片。
和身旁的热气球对视一眼,卫燃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动作缓慢的如一条正在狩猎的蜥蜴一般,缓慢的转身,蛰伏在了车尾的阴影里,面无表情的听着一楼房间里传出来的被压抑的几乎听不到的尖叫。
在某一瞬间,卫燃如壁虎游墙一般从底盘下爬了出去,几乎贴着地面快速挪到了墙根下。
在他的身后,侧躺在车底的热气球也举起了卫燃刚刚留下的那支折叠托AKM,只不过,他却并没有掩护卫燃,反而将枪口对准了二楼。
一楼的墙根下,房东太太的声音听的更加清楚了一些,但卫燃却并没有冲动,甚至都没有起身,反而贴着墙根匍匐到了房门口。
借着外面的照明弹,他可以清楚的看到,一楼的房间里有三个人,其中两个正叼着烟,背对着房门按着房东太太,第三个人则是施暴的主力。
确定房间里再没有别的敌人,卫燃猛然起身往前窜了出去。
“噗!”
在将手里的刺刀捅进其中一个人的后心,卫燃的左手也突兀的出现了一把刃口锋利的50式工兵铲。
“嗤!”
这抡圆了的一铲子几乎削掉了另一个帮凶的半个脑袋,喷薄而出的鲜血不但溅了那个施暴者一脸,也让他在照明弹的光芒中露出了极度的恐惧和夹杂其中的茫然错愕——那把铲子是怎么出现的?它又去哪了?
也就是这一瞬间的错愕,卫燃却已经跳上床板,他的手中也再次出现了一把工兵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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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
借着身体前冲的势头,双手握住铲柄的卫燃用力往前来了一个突刺,轻而易举的将铲尖戳进了最后一名敌人的脖子里。
“噗通!”
几乎就在卫燃用脚踩着最后一名敌人的胸口将铲子拔出来的时候,伴随着喷溅而出的鲜血,最先被他一刀扎穿了心肺的敌人和那个几乎被削掉了半个脑袋的敌人也相继摔倒在了床边。
“噗通”
当第三名脖子被铲断一多半的敌人也喷溅着腥臭的血液摔倒在地的时候,卫燃也低头看向了躺在床上衣衫不整,满脸屈辱和绝望泪水的房东太太。
此时,她的脖子被一条皮带牢牢的绑在床头的金属栏杆上,胸前和手臂上,密布着至少几十个似乎被烟头烫出来的小水泡。
“嘘——”
卫燃朝着对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拉过来一条毯子,轻轻帮对方盖住了身体。
房东太太在毯子碰到身体的瞬间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随后紧紧的裹住了自己的身体,却根本止不住汹涌而出的眼泪。
“嘘——”
语言不通的卫燃唯一能做的,也只是比划了一个通用的手势,随后指了指头顶的天花板,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房东太太却根本没有任何的反馈,见状,卫燃也只能无声的叹了口气,拔出刺刀抹干净血渍,又以最快的速度,在脚边三具尸体的身上搜刮了一下。
这三具尸体看起来和闯进难民营行凶的长枪党没什么区别,但他却注意到了一些特别的细节。
他们用的虽然都是苏式武器,但其中一个,却额外配备了一支微声型的马卡洛夫手枪。
拿起这支拧着消音器的手枪看了看,卫燃看了眼躺在床上表情麻木的房东太太,略作犹豫之后,将这三具尸体身上的武器全都进行了最初步的拆解,免得她一时想不开自尽。
重新拿起了特意留下的那支微声型的马卡洛夫,他胡乱擦了擦上面沾染的血迹,顶上子弹之后猫着腰摸出房间,再次贴着墙根挪到了通往二楼的外跨楼梯台阶的边缘。
贴着缝隙往上一番观察,卫燃又和仍旧藏在车底的热气球对视了一眼,耐心的等着照明弹将楼梯扶手的阴影拉长,立刻再次匍匐着身体,悄无声息的沿着外跨楼梯爬了上去。
接连用了四次照明弹升起又落下的间隙,他总算来到了二楼。
躲在虚掩的房门后面,他却发现自己根本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却偏偏能闻到犬麻燃烧时特有的臭味。
近乎下意识的,他便想到了几天前意外在难民营外的医院附近抓到的那个苏联老兵。
这些犹渣滓怎么总是盯着医院?
卫燃缓缓抽出刚刚捡到的微声手枪暗暗嘀咕着,却并不急着进去,他这次说什么也要抓到个有价值的舌头才行。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就在他准备等等里面的动静的时候,一个右手拎着望远镜,左手捂着一个烟斗的人却从二楼走了出来,在他的身后,还跟着另一个人!
最多只有十分之一秒的短暂呆滞过后,走在前面的那人下意识的就要开口大叫,后面的那个也动作迅速的伸手抄枪!
只不过,同样被这开门杀吓了一跳的卫燃却反应更快,根本没等对方发出声音,他便已经将手里那支微声手枪抵在了第一个人的胸口扣动了扳机。
与此同时,他的左手也穿过了这人的腋下,取出他自己那支拧着消音器的手枪,相隔最多不到半秒钟,几乎抵着后面那人的手臂扣动了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