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恕罪!”
那人立刻跪地,身侧白瘦的那个一想,自己也有份,只得认命也跪了下去。
又听他叭叭说着:“小的猪油蒙了心,天生嘴碎,还请大人饶过小的这一回吧!”
他二人都年过二十五,科举不顺,年初刚在府衙候到两个从九品的小官职,小到林霁若不满,一句话就能换掉。
他正想着该说些什么补救,悄悄抬眼,却见林霁眼光移开了,又定定落在身侧那兔爷相身上。
两人都疑心他在看什么,结果半晌,林霁只说一句:“看不上。”
说完也不管这两人还跪着,转身就走。
倒是跟在身侧的曹顺反应过来,没忍住“噗嗤”笑了一声。
见那两人面面相觑,一副压根没听懂的模样,好心解释:“府台大人是说,就算县主要招幕僚,也看不上你这样的。”
倒也没说要论罪为难,伤害性不大。
但那兔爷相听完脸都绿了,显然侮辱性极强。
曹顺跟着林霁走出大老远,想起那人的脸色都还在憋笑。
林霁只得回头看他,“有那么好笑?”
曹顺只得正色道:“就是没想到,公子还会当面戳穿他。”
从前林府也时常有人嘴碎议论他,曹顺都听火了,林霁却只要他当听不见。
“如今阿钰是县主,岂是他们能置喙的。”
这番解释似乎也通,只是在曹顺看来,林霁自己也有变化。
他是最习惯将喜怒往肚里咽的一个人,就算出面教训人,又怎说得出“看不上”这种话?
想来是婚事定下,心里也有底了。
这天按时画了卯回家,见林钰笑吟吟迎上自己,林霁仿佛提前看到了婚后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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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有几月没去府衙了,今日可忙?”
得亏林钰做主,县主府的匾额还未挂上,否则他也不能随意进出了。
这厢林霁尚未答话,曹顺已然抢了先:“公子今日不仅忙,还替小姐拒了个幕僚呢。”
“曹顺!”
曹顺心虚收了笑,却又勾起林钰的好奇。
“什么幕僚?”见林霁那张终日沉稳的面皮竟然显出局促,林钰又转向曹顺,“曹顺你说,如今我是县主,我最大!”
言下之意,不必怕林霁追责。
本也就是件趣事,曹顺自然一五一十地交代,特意强调了林霁那声“看不上”,听得林钰也是闷闷发笑。
晚膳后想起来,她还是会顾自笑上两声。
林霁自打说了那句话便被人连番搬出来戏弄,相比曹顺,对着林钰更觉过意不去,活像被抓了什么把柄。
再仔细一琢磨,自己与林钰定了亲,像个正房似的羞辱了“外面的男人”,似乎是不太体面。
“我……日后不说了。”
林钰一见他神色,便知他是误解了,立刻道:“为何不说?哥哥不仅得说,还得在他面前转个圈,叫他看看什么叫云泥之别。”
“再狠狠地放话,‘若没生得我这模样,便不必肖想了’……”
后半句故意学了林霁讲话的语调,却装模作样学得不像,滑稽极了。
林霁被她取笑,又觉好笑又觉面上挂不住,只得攥了她手臂,故作不悦将她拉近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