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无助的幼兽寻不到母亲,她嗓音含混,一遍一遍重复着“你骗我”。
“嗯。”见她终于出声,男人紧绷的心神稍稍松懈。
拉过簇新的锦被覆在她身上,又摩挲着她掌心安抚,“你可以罚我。”
她想怎么闹都可以,今日的事,他并不后悔。
林钰见他承认得痛快,甚至不肯多解释一句,通红的眼望着他,像是第一回认识他。
她什么也没说,只将自己冰凉的手抽回。
顾不上衣衫凌乱,她裹紧被褥,翻身朝里躺过去了。
许晋宣仍旧立在床前,面色恢复如常,只有额边黏连的几缕发证明刚刚喷涌过的情欲。
他也想不到别的,只怕林钰会生病。
她身子那么弱,今日又受了点伤,看起来很难过的样子,若就这样放任,明日一定会生病。
林钰其实睡不着,身体的刺痛不断提醒着她,脑内如同山崩海啸,她却紧紧避着眼,试图得到片刻逃离。
可偏不如愿,许晋宣短暂离开后,又要将她扶起来,压手杯递到她唇边。
“喝下去。”
林钰不想看见他,也失去了忤逆他的心力,近乎麻木地张了唇。
直至血腥气灌了满腔。
“唔!”
许晋宣按着她后脑,硬是逼他将一整杯都咽下。
“你……”她惊恐地睁大眼,很快在他寝衣袖间窥见一道血印。
他把自己的血喂给她。
“好了,”抹去少女唇角残留的血液,男人用着惯有的语调对她说,“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养她,许晋宣自诩还是用心的。
小东西喝了他的血,体魄能更强健些,往后都不会那么容易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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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荒谬了。
可真把那杯血咽下,血腥气还弥漫着口腔,林钰紧绷的弦却松了。
没多久,她昏昏入睡。
第二日睁眼,许晋宣还躺在身侧。
身上尖锐的痛似乎消失了,林钰闭上眼,又睁开。
闭上,再睁开。
所以,昨夜是梦对吗?
她很久没做被许晋宣杀死的噩梦了,对,就是梦吧。
身上很整齐,与她沐浴后并无分别。
林钰试图坐起来查看得仔细些,可腰上一发力,腿间轻微的刺痛又无法忽视。
身边出一点动静,许晋宣就睁开眼。
发觉她坐起身望着自己,眼睛里写满了他熟悉的惊恐畏惧,他还是忍不住蹙了眉。
“好些了吗?”
这一句叫林钰确认了,不是噩梦。
昨晚的事,真的发生了。
许晋宣强迫了她,不顾她的拒绝,忽视她的哭求,只不过换了个法子,用一把刀刺破她的身体。
她看着很迷茫,和昨夜一样,不肯回话。
许晋宣今日难得得空,也觉得自己应当在事后哄哄他,简单披了衣裳,不知从何处取了罐药膏来。
“昨夜涂过了,伤得不重。”小小的白瓷罐塞入她掌心,他交代着,“下榻前再涂一回。”
语调平缓,只是对上她的眼,男人下意识闪避了。
几乎是无意识说了句:“要我帮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