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不想要鱼食了,主人要怎么样,她都无所谓了。
想通了这一点,她一把将手里剩下的鱼食,全都撒入了池子里。
看着争先恐后抢食的鱼儿,她的小脸上重新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晚上,陶怜早早便吃完了饭,然后躺在软榻上,津津有味地看着话本。
“殿下。”
这时,殿中响起宫人行礼的声音。
陶怜顿了下,放下手里的书本,起身行礼,“臣妾见过太子。”
祁晏停下脚步,看着她脸上敛去的笑意,心里突然难受。
他方才进来时,分明看到她脸上带着愉悦的笑容,可见他来了以后,她的笑容便消失了。
他心头苦涩,上前将她扶了起来,“怜儿,这里没有外人,无需行礼。”
“殿下,礼不可废。”陶怜挣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
祁晏心头烦躁,“怜儿,你非要跟孤这么见外么?”
陶怜看了他一眼,岔开话题道:“殿下来臣妾寝殿,是有什么事么?”
祁晏败下阵来,在她方才躺过的地方,坐了下来,抿唇道:“我饿了。”
陶怜一愣,“臣妾不知道您要过来,没有留饭。”
祁晏有些着恼了,忽然伸手,将她拉到腿上坐着,“你故意的?”
“什么?”陶怜挣扎了一下,没有挣动,只好乖乖坐着。
“你明知我会过来,却还故意提前吃了饭。”祁晏蹙眉道。
“臣妾不知道您要过来。”陶怜亦是蹙了一下眉,然后提醒道,“徐侧妃今日进宫了,今晚您该去她寝殿。”
“我就没打算过去。”祁晏眉头皱得更紧了,“我以为,我上午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
陶怜闻言,抬眸看着灯火下他俊美的容颜,顿了下,轻声道:“殿下的心意,臣妾晓得了,也很感激,但徐家是三朝元老,如今徐莺屈就侧妃之位,已经有些委屈了,您若冷落她,怕是会令徐家不快,生出事端。
殿下别再意气用事了,今晚上怎么样,您都要去一趟徐侧妃的寝殿才是。”
祁晏吃惊地看着她,似是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大道理。
陶怜见状,苦笑了下,“臣妾平时虽然贪玩了一些,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
皇上今日在殿上说的话,殿下别忘了才好。”
徐家是三朝元老,连皇上都是有些忌惮的。
这次让徐莺屈就做了侧妃,徐家明面上没说什么,但心里怕是已经有了不快,故而今早皇上才会提醒太子。
“怜儿,我说的那些,并不是哄你的话,我是真心那么想的。如今,我还无法掌控绝对的权柄,但他日,我必会给你一个交代。”祁晏垂眸道。
“我相信殿下。”陶怜点点头,只盼他赶紧走。
祁晏顿了下,又岂会不明白她的敷衍之词?
但他终究是没有再逗留,让她早点歇着后,便起身离开了。
他一走,陶怜若无其事般地重新捡起软榻上的话本,看了起来。
没多久,云儿匆匆走了进来。
见小姐在看话本,有些欲言又止。
陶怜瞥见了,便问道:“太子去了徐侧妃的寝殿了么?”
云儿叹了口气,上前道:“奴婢要说的,正是这件事情,方才殿下从这里离开后,便去了书房,没多久,又从书房出来,去了徐侧妃寝殿。
之后、之后便没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