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情绪收敛的很快,压下惊异后,她面色如常地屈膝行礼。
“都免礼。”佑兴帝带着宁皇后落座后,温和的目光落在江玉瑶身上道:“你就是五姐的长女?”
其实佑兴帝与薛惟芳同年,但薛惟芳比佑兴帝大几个月。
小时候的薛惟芳很是调皮大胆,跟个小子一样,时常带着佑兴帝爬树捣鸟蛋,满皇宫地乱窜。
那段时光,是佑兴帝记忆里,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光。
再加上有薛家的鼎力支持,他才有从北疆杀回上都,登上帝位的机会。
因此对薛家,佑兴帝不仅厚待,打心底也亲近薛家。
江玉瑶只知道自家娘亲,曾经在太后膝下教养过几年,却不知道她与皇帝陛下之间的关系怎么样。
这会儿皇帝问话,她便谨慎几分道:“是。”
佑兴帝感觉到小姑娘的拘谨,便温声安抚道:“你不用紧张,小时候都是你母亲领着朕四处玩,她在朕的心中,一直都是最好的姐姐,你母亲这些年过得可好?”
“娘亲要管理一府庶务,自是没有做姑娘家时洒脱快意,不过如今有我和弟弟在身边,日子倒是比前些年快意许多。”
实话是不可能说的,但江玉瑶也没打算说谎,因此只能含糊一句带过。
薛老太君其实并不知道江振旭宠妾灭妻之事,但这会儿听了外孙女的话,她隐隐就感觉不对。
佑兴帝其实去年十月时才知道江振旭宠妾灭妻的事,但因母后身体一直不好,老太君又因为阿湛的身体,心力交瘁。
而以他对薛五姐的了解,她定然是怕老太君再因为她伤神,才万般忍耐,否则她定然早早就和离了。
也因此,佑兴帝便没告诉太后,也没告诉薛老太君,但给江振旭发了一道申斥的折子。
去年年底江振旭的政绩考评,也是下等。
并且他也给崔布政使下了道口谕,以后不必特别照顾江振旭,一个省的资源就那么多,也不能便宜可着一个人占。
他得让江振旭知道,没有薛五姐,他江振旭的仕途不会这么顺。
佑兴帝拉回思绪,因为江振旭宠妾灭妻的事情不能说,他将话题转移到太后身上:“那就好,对了,母后的病,如果只针灸拔毒,能治好吗?”
江玉瑶也很上道地顺着话题道:“针灸拔毒,只能让太后娘娘好受一些,想要根治,药浴不能免。”
佑兴帝便为难地皱起眉头,母后年龄大了,他不愿她临老,还要受大罪。
但如果根治,母后以后就不用再受寒毒的折磨,于寿数上也有益,他是希望母后能长命百岁,享受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
皇太后看出儿子的为难,便笑着道:“就按瑶儿的治疗方案来,极北之地的那几年,哀家什么苦没吃过,现在更是日日受寒毒肆虐之痛,哀家承受得住。”
“况且这痛苦只是一时的,撑过去了,哀家就能得一个健康的身体,也能看着你弟弟成婚生子,甚至还能看着哀家的涵儿出嫁,晨儿娶太子妃,说不定还能抱上曾孙呢!”
江玉瑶也在这时表态:“陛下,臣女也可以在太后娘娘泡药浴时,以针灸来减轻太后娘娘的痛苦。”
不过针灸止疼,其实能减的痛苦也有限,不过聊胜于无吧,这话江玉瑶没有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