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世诚被自家老娘的一番话说得心头大震,有几分失神的看着面前的两人。
在先皇驾崩,新皇登基时,他依旧守着郑家人世代纯臣的祖训。
可在沈太傅等人被斩的消息传来后,他心里有关纯臣的念头无形中仿佛动摇了。
但他远在千里之外,跟新皇并不亲近,新皇对他也没有任何动作,他便没多深思。
郴州受灾,他向朝廷请求赈灾没有后续时,他没有动摇;
赵王拿下林州等地,郴州危在旦夕,朝廷却信誓旦旦的说赵王不会打过来,让他独自承受所有压力时,他没有动摇;
接到密报,赵王随时可能进攻郴州,而郴州军连温饱都有问题,朝廷让他自己想办法时,他依然没有动摇.
直到此时,突然出现的老母亲一语点醒了他.
郑世诚直面本心,眼神越来越清明,他不得不承认,现在,他动摇了。
“不知殿下有何计策?”郑世诚拱手弯腰,沉声问盛泽。
他这副模样,分明就直接表明了臣服的态度。
郑世诚被先皇称为一代儒将,自然不傻,他娘都出现在这里了,想必他的家人已经得到了妥善的安置,他心里最后的一丝顾虑也就没有了。
郑老夫人欣慰的看着他,总算是老天有眼,没让她郑家唯一的男丁就这样死得不明不白的。
盛泽抱拳回了一礼,“郑大人先随我去鄂北,到了那边再做安排。”
郑世诚没敢受他的礼,侧了侧身子,恭敬的应了声,“一切但凭殿下做主。”
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这位既然敢让他去鄂北,那鄂北的梁成肯定是他的人。
连梁成那样的老将都愿意跟随的人,他为何不可?
更何况,眼前这位才是正统的嫡出。
在盛湛宣布他的死讯后,他还能出现在这里,稍微有脑子的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