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下班的时候，周主任过来看了一眼，顿时就不淡定了。

把卓然叫过来，极力的压制着心中的愤怒，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比较平和的问道：“卓然，这些都是你干的？一天时间，你就报废了将近二十块模具了，这不合适吧？我还在工人面前夸你，你这让我怎么下得来台？”

没想到，卓然无所谓的说道：“周主任，你这话说的，好像这都是我的错吗？”

“不是你的错吗？”周主任语调都高了几度。

卓然语重心长的说道：“不不不，这是要杨厂长的错，我这么一个有上进心的人，他难道不知道吗，但他让我来车间，在一个我不擅长的领域从零开始，我也想快点学废啊，那这些报废的模具，用一个词可以概括，试错成本，懂了没？”

周主任被说的真无言以对，要不是因为有把柄在你手上，轮得着你来操机？我特么用的着你来试错？

正当这个时候，厂里的下班铃声响了。

卓然立马摘下手套，“好了好了，下班了，有什么话明天上班再说，你都已经贴公告了，不允许加班，回见”

留下周主任和刘海中两人面面相觑。

刘海中可不敢这么放肆，空气锤都还没关呢，地上的卫生也还没打扫呢，只能留下来收拾烂摊子。

“哼”

周主任想发脾气都找不到对象，冷哼一声，离开了车间，径直朝着杨厂长办公室走去。

......

来到厂区门口，就看见了李怀德在不远处招手。

卓然快步上前来，“走吧，赶紧的，今天的时间还挺赶的，我还回家陪媳妇儿呢”

李怀德会心一笑，点了点头，“好好好，那现在走吧，食材我都已经备好了，你去了直接掌勺就行”

对于一个采购科长来说，克扣点食堂内食材，不要太简单。

而且除了第三食堂之外，另外两个食堂的辅料都已经停了，这些也都进了他个人的腰包。

两人骑着自行车，一路疾行，来到苏联人住的四合院。

开门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女的，姿色算不上漂亮，但不丑，卓然明显能闻到这女的身上有种腥味，以为这是李怀德请来处理食材的，染上了鱼腥味。

但是卓然错了。

进屋后，卓然又看见了两个女的，同样在她们的身上闻到了相同的腥味，这才明白，敢情这三个女的，是李怀德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半掩门，伺候三个苏联人的。

怪不得一身的腥味呢，这特么的都腌入味了。

卓然调侃的笑道：“老李啊，你是真不怕让那几个苏联人中标啊，够胆”

李怀德嘿嘿一笑，“怕什么，这些鬼佬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就算中标了，发标也得几个月，那时候他们都回去了，赖不到我头上”

卓然笑了笑，挺佩服李怀德的。

这人为了达到目的，可谓是不择手段，能用下三滥，也能礼贤下士，不拘小节，放在古代，妥妥的又是一位军师级别的人物。

这不关他的事，走进厨房开始做饭。

李怀德则是拉着三个苏联专家，吹牛，侃大山，卓然听不懂俄语，反正只看见三个苏联人一人搂着一个上下其手，期间还不忘对着李怀德竖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