槛窗外天色如碧,清风徐徐,有歇脚的鸟雀落在窗檐下叽叽喳喳的叫开,与屋中女郎细碎的呢喃交汇在一起。
“你……再动一下,我恼你了!”
谢梦华气恼的声音响起,却没什么威慑,倒是将立在上方的男子听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恼我如何?”
“你!”谢梦华使劲推了推他的胸口,可压在自己身上的男子却纹丝不动,倒是将她的手弄疼了,
“你快些起来,还要去见阿耶呢!”
裴昭谦垂头在她唇上又亲了一口,这才慢慢悠悠的坐起身,整了整衣襟,
“你收拾吧,我去沐洗。”
直到人影消失在屏风后,谢梦华才坐起身。垂头瞧了瞧自己身上的衣衫,又是凌乱不堪,她羞恼的拢上外衫,行去了自己房中的沐室。
沐洗完毕,又唤来女使梳头绾发,这才与裴昭谦一道用了饭回了谢府。
回到谢府见到阿耶,谢梦华便将自己与裴昭谦的打算告诉了他。
谢文轩听说谢梦华已将甘州的金矿捐给朝中已充国库,虽惊讶,却并未有任何质疑,只是嘱咐她,
“既然你与伯都已商议好,阿耶没有意见。阿耶老了,经此一事更是看透人间诸事,阿耶想歇一歇!待你成婚后,谢家家业便全数交还给你,往后这铺面买卖你随意处置。”
谢梦华明白阿耶的心思,他是希望自己成婚后也能有自己的一片天地,而不是被拘在后宅的一片天地里任由夫家安排。
回去的路上谢梦华将这事说给裴昭谦听,裴昭谦听完神色平静,只回道,
“你高兴便好!”
“你不介意我每日抛头露面的四处谈买卖?”谢梦华支着头睨了他一眼,“你答应的这般痛快,是不是心中有别的想法?”
“我若是说不行,你又该气恼了,说不准哪天又要偷偷的搬东西回府了!”
裴昭谦笑道,
“既然如此,那我莫不如直接应了便是,何苦惹你心中不痛快!”
“你真这么想?”谢梦华心口乐开了花,可面上仍是平淡的神色,“往后我可能时常就要离开府里去各地铺面中,甚至还要去大小勃律,路途遥远,你不介意?”
裴昭谦状似思考了片刻,随即挑了挑眉看向谢梦华,
“那这样的话便有些不好办了!阿娘早就盼着能看到孙儿,若你时常不在府中,怕是她便要往我房中送人也说不定……”
“你敢收一个试试!”
话没说完便被谢梦华扑将过去一把捂住了嘴,“阿娘才不是那样世俗之人,她当初便因你阿耶应她一生一世一双人才下嫁,怎会因没有孙儿便往你房中送人……”
话说到一半,便看到裴昭谦眼中促狭的笑意,她神色不自然的松开手想坐回去,却被他拦腰截住,一把带入怀里,
“你怎知我阿娘与我阿耶当年的事?大雨那日你将自己说的与阿娘的遭遇那般相似,你是故意的……嗯?”
“我……不是……”
谢梦华挣扎着想逃走,拦在腰间那健壮有力的手臂却将她箍的越来越紧,耳边是他低缓柔和的声音,
“不是什么……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