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地的瞬间，姜棋的脑仁与精神体，以及识海都传来密密麻麻、钻心蚀骨的疼。

紧接着，他出现了幻觉。

周边不知何时出现围满了人，男女老少皆有，各个都长着自己看不清的脸，张口闭口不断对他说着话，声音叠了一层又一层，也听不清他们所说的言语。

他们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嘴脸可怖，言语更令人惊悚。

姜棋紧紧抱着玄石门，浑身哆嗦不断，冷汗直冒，面色惨白。

他不断呢喃：“不要，不要，不要过来！”

“走开，全，全走开！”

“不要，靠近，滚！”

但，那些人影不仅没有消停的意思，甚至还变本加厉的来折磨他。

同时，陈溪的笛声也越来越激烈，难听。

姜棋应激反应过度，身体一阵痉挛，发现自己无法动弹后，他还是提起声音喊陈溪。

“这位，师妹！”

“请你，住手！”

“我，我，我快，活不下，下去了！”

陈溪见他终于有要跟自己交流的意思，也收起了笛子。

她往姜棋那边一瞅，一笑：

“呀？”

“你就是我家大师兄吧？”

“二师姐五师兄他们都说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今天舍得出来啦？”

陈溪一脸无害的表情，好似真不知对方是为何出来一般。

姜棋本就不善言辞，说一句话得思考好半天才一个字两个字的蹦出来。

眼下陈溪的话一蜂窝涌来，竟是生生将他硬控了好一阵。

片刻后，姜棋找回了脑子。

“……我？师兄？”

“我是这四五年内才来的，我叫陈溪，大师兄你是知道新生代试炼将近，所以才出洞府的吧？”

捕捉到关键字眼，姜棋又愣住了。

“……？”

仅仅几年，金丹境，她是被其他宗门贬后被师父捡回来的吗？

姜棋只感觉自己脑子嗡嗡的，话还没答上来，人就已经被陈溪拉上飞剑。

“既然这样那我们走吧！”

“我们这就去见师父，师父也难得在家呢。”

说实话，姜棋当时的脑子不清醒，身体也还没从应激反应之中缓过来。

等反应过来时，姜棋已经被拉到钟离湄面前。

姜棋看着多年未见的师父。

师父的容貌并没有变化，修为也并无太大波动，还是跟带他回剑峰时相差无几，可精神力和状态，却是肉眼可见的好。

“师父。”

他叫了一声。

在场的人，他也只看得清钟离湄的脸，其余人除了衣服穿的不一样之外，脸在他脑子里仿佛被自动抹去了五官。

钟离湄指向陈溪：“看到没，就那衣着土里土气稀奇古怪的小孩，是我前两年从外面带回的小师妹。”

“你管她叫小六就行。”

“本来也没什么事，但临近试炼，你也该出山了。”

“苍兰秘境第十个口子已经要打开，你带着你小师妹去隔壁御兽宗，把小四带上，直接往北冥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