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浑身湿漉漉的人是他,该生病的人也是他,可怀中人温度滚烫无比,最可怕的是在苏棠卿身上,萧崇宁察觉不到任何想要活下去的意志。
当一个人不想活了,距离死亡就不远了。
可萧崇宁怎么甘心?
他们合该一辈子纠缠在一起,一辈子都不能摆脱对方。
苏棠卿怎么能死在他前面?
萧崇宁身上都是刚吐出的药,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他也顾不得在意,将药碗递给描夏,“再去盛一碗。”
这药不得不喝!
又一碗药被端上来,窗外雷声阵阵,此时已经将近子时。
萧崇宁亲自喝了一口药,并没有咽,直接堵住了苏棠卿的唇。
红唇被堵得严严实实,苏棠卿皱眉,条件反射还想要吐出来,却被男子霸道地堵住嘴,捏住鼻子。
她不由自主将药咽了下去,还呛了好几口。再次咳嗽起来,这次眼泪都出来了,嗓子却感觉好了很多。
萧崇宁原本提起来的心微微放下,那暴虐的周身气压也降了又降。
绘春和描夏才敢抬头,她们看见这一幕都是不敢去看,匆匆垂下头去。
眼眶都是湿润了。
然而伦理纲常,和性命相比都不算什么。要她家夫人给守节,那平南侯府世子他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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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药总算全都喂了下去,苏棠卿再次昏睡。
萧崇宁让两个丫鬟下去,亲自给苏棠卿换了衣服,也换了药,自然看见了她身上那些伤。
侯夫人当真是把人往死里打了,不只只是为了泄愤,恐怕也有杀了苏棠卿,能让她娘家姑娘嫁进来的想法吧?
萧崇宁冷笑。
子时过后,窗外暴雨逐渐停下,萧则也带着一身干净的衣服而来。
“督主,衣服来了。”
萧崇宁低低应了一声,在苏棠卿床边脱了湿漉漉的衣服,由萧则伺候着换上新衣。
他明早清晨还要进宫请罪,因而今晚不能留在侯府,又怕苏棠卿根本没听清他今天说了什么。
再度起了轻生的念头。
这次的事情当真是将萧崇宁吓坏了,又烦躁苏棠卿如此行径,不过是一点小小的打击,就觉得活不下去了?
他恨不得掐住她的脖子,狠狠质问,再让她死在自己手中才好,至少能让他解恨!
可真到这一步又舍不得。
“去备纸笔。”萧崇宁怒气无处发泄,一脚将桌子踹翻,他真觉得,跟苏棠卿重逢之后,他的家具和银子都遭了殃。
“是。”
他在纸上将苏棠卿昏睡时他说的话再次写下,交代清楚。
又唠叨了一句他说过的话向来不会收回,一次失约算什么大事?她之前失约还在少数吗?失约那就之后再给他好好解释再补偿即可,他是什么洪水猛兽,豺狼虎豹?
让她这么畏惧?就觉得活不下去了?
萧崇宁也琢磨着,这一面也得快速的见了,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又要作死! 「生死面前无大事,再会算计的心机男碰上在乎的寻死女也得低头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