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急,细雪飞扬,椒房殿的宫人们都已经脱下了麻布白衣,洒扫着地上的微尘。
两人自那日吵了架,东陵璟就再也没有来过椒房殿,突然看到他过来,椒房殿的奴才们又惊又喜。
谁都不想跟着一个不受宠的主子,任人欺凌,宫里的奴才也一样,主子得宠,她们也跟着长脸。
日头阴霾,寒冬的风带着刺骨的冷横扫过皇檐飞脊,东陵璟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窗边的女子,穿着单薄的里衣,木然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漆黑的瞳孔骤然闪过火星子,“都是脑袋挂够了?”
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得满宫的人都跪到了地上,年老的嬷嬷知道是因为那个贵妃娘娘,可她们也没办法啊,上手去强逼着穿衣吃饭,也会落个伺候不周的罪名。
掌事公公看着男人大步上去,挥了挥佛尘,尖声,“下去领罚。”
“娘娘,陛下来了。”
苏锦听到了殿门被打开的声音,寒冽的冷风呼呼灌了进来,她回头,看到大步走进来的男人,避开了眼。
冬青很有眼力见的将衣服递了过来,东陵璟随意拿过,走过去强硬的裹在她身上,箍着人的腰调了个头。
四周的宫人忙都弓着身子退下,关上了殿门。
“你以为你这样糟蹋自己,朕就会放了你?”
下颌处传来的疼痛让苏锦不自觉的蹙了下眉,她的语气显然没有之前那么强硬了,只是淡的听不出情绪。
“你想多了,我只是感觉热。”
这借口鬼都不信,东陵璟极力忍住怒火,“都晕过一次了,不要你的命了是吧。”
看她不说话,盯着他,他甩开她的下巴,“太医院不是给你开的,再有下一次,你就病死吧。”
“我病死也不用你管。”
两人现在说话,没两句就呛起来了,谁都不肯让步。
从没有人敢在东陵璟的面前这样胆大,这个女人是一次次踩在他的底线上蹦跶。
苏锦看着他漆黑的双瞳,缓了缓语气,“你大半夜过来不是找我吵的吧。”
自从被锁在这里,两人几乎是见面就吵,她很少有这种平淡的语气,东陵璟直觉她不对劲,可还是想念她的柔情蜜意了,冷着的脸缓和了两分。
“朕来看你死了没。”
“我没死,你是不是失望了?”
东陵璟随手关上窗,扯着她的手臂坐到了软榻上。
熟悉的温香软玉抱在怀里,他眉骨都升起了满足,埋在她颈窝里深嗅。
站在窗边站久了,身体都冷得很,被他抱在怀里,没一会儿,体温就慢慢回转了过来。
苏锦忍住推开他的冲动,“你要惩罚我,可以施加任何暴行,肃亲王与我的事无关。”
东陵璟看她不挣扎,心情好了些,温热的唇亲在她的脖子上,顺着细颈往上亲。
苏锦偏头躲了躲,又重复了一遍,“你可以把他调离京城,他碍不到你什么事。”
三姐本就不喜欢京城的规矩,她向往草原摇弋的风,离开京城没什么不好的。
“亲朕。”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兜下来的视线带着强烈的压迫感。
苏锦避开了眼,不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