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心头微凉,她不知自己未来的路会如何。
东陵璟是个薄情寡义的,那南越国圣女要嫁进东宫,盯上的必然是皇贵妃的位置。
更甚至是有其他的阴谋,怎么会允许有人跟她平起平坐?
她的性命会卷入这些无休止的争斗里,那样的日子,太累了。
她现在迫切的想要炼出假死药,迫切的想要离开京城。
不过,听他的话是没有要废妃的意思,她现在也不必担忧会被明面上欺负,心头微松了松。
东陵璟看着她发红的眼眶,只当她是吃味了,嗓音慢慢温淡了下来。
“专房之宠,你还不满意?”
“---”
谁稀罕。
苏锦实在装的累,假模假意的说了句,“臣妾说话鲁莽了,殿下莫怪。”
说着,她从他怀里退了出来,下榻,“臣妾刚刚不小心淋了雨,先进内室休息会儿。”
东陵璟看她这副样子,脸色不好看了两分。
“站住。”
她脚步一顿,回头,“殿下还有事吗?”
“你在跟孤闹脾气?”
苏锦抿唇,“臣妾不敢,只是外头天寒湿冷,臣妾刚刚出去着了凉,身上的伤口还会恢复中,需要多休息会,殿下要是有什么需要的话,只管说便是。”
明明是跟往日里一模一样的语气,东陵璟听着怎么就是那么不对劲。
“倒杯茶来。”
她转身,走到桌旁给他倒了一杯热茶,递过来。
他没有接,斜靠着软榻看她,“刚刚有人送了南海的龙角钗,孤让人抬回你宫里。”
苏锦顿了下,将茶盅放到了榻桌上,“谢殿下赏赐。”
“孤听说你喜欢炼药,让朱雀把高丽进贡的鸳鸯鼎给你,那是用寒冰玉髓打造的丹炉,炼制的丹药可保存许久---”
他怎么会知道她在炼药,她明明都很小心了,是在常宁殿侍寝的时候看到她的破炉子了吗?
“殿下说笑了,臣妾中庸之姿,哪里会炼什么药?”
东陵璟这辈子还没有跟谁服过软,看哄她不好,原形毕露了。
只是还没等他起身,外头有侍卫的声音传了进来,“殿下,张大人等人求见。”
苏锦立马道,“殿下公务繁忙,先去忙吧。”
东陵璟被她撵,脸色难看极了。
他知道只有让她怕了,他才不必费心思去哄,是以,也不哄她了,直接起身,往书房走去。
苏锦松了口气,反正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也不管他,自顾自去内室睡觉去了。
这行宫气候果然比皇宫的时候凉爽,面朝潍河,四周山林茂密,即便是穿着中衣也不热。
下了雨,她困劲儿也上来了,一觉睡了囫囵。
等到晚膳的时候,绿芜进来喊她用膳。
“娘娘,殿下怎么在书房用膳?”
苏锦睡得舒服,伸了个懒腰,“可能是太忙了吧。”
“你们是不是吵架了?奴婢晚间看到殿下出去脸色难看的很。”
“他哪天有过好脸色?”
“---”绿芜给她披上外衫,继续道,“奴婢听小太监们说,圣人要在这里待两个月,等秋猎完才回京城。”
苏锦道,“有打听到那黑市的路吗?”
“有一个叫小路子的太监,平日里爱赌钱,经常在换班的时候偷偷溜出去,听他说了一条路,可以直接通往那什么黑市,奴婢让他画了下来,在这儿。”
她接过图纸,打开仔细看了看,“这么远?”
“是啊,娘娘为什么要去黑市,让殿下发现了,岂不是又要挨板子了。”
苏锦不想听她一口一个殿下,将图纸塞到她怀里,“烧了吧。”
“娘娘不去了?”
什么不去了,她记住路线了。
绿芜见她不说话,忙将纸塞进荷包里。
苏锦也饿了,看着满桌子的美食,立马坐下来拿起了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