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愣了下,表情很快恢复了自然,将首饰塞进了袖子里,谄媚道,“娘娘放心,奴才省的。”
里头的人没有看到两人的动作,姜清刚想追出来,就看到人走了回来。
她冷哼一声,“这等大罪,你还想翻身,是痴心妄想。”
“没有殿下的旨意,你们私闯常宁殿,假传殿下敕旨,姜良媛是想要殿下召见你吗?”
姜清被她的话一吓,想到了被打死的李良媛,面色不自然了两分。
被身后的孟嫔一挑唆,这才大着胆子吼道,“你少吓唬我了,殿下在长宣宫养病,怎么会管这些小事。”
“倒是你,不愿意体面的死,就等着殿下把你也扔到狼窟吧。”
谋害太子啊,这等大罪,她就不信苏锦还能翻身。
“我们走。”
孟嫔没想到这个姜清这么懦弱,被吓唬了几句,就要走。
她还想说话,可眼前一片漆黑,察觉到了人从她身前走过,忙摸索着伸出手去抓,扑了个空,被凳子一绊,惨叫着倒在了地上。
后面的嬷嬷连忙去扶,搀着人往外走。
苏锦没管她们,看了眼脸上肿起来的绿芜,走到桌子前,将暗匣里的药拿了出来。
“敷上这药,两个时辰就好了。”
她现在没有药材,被那些奴仆搜刮走了好多药,就剩这一小瓶了。
绿芜握住她的手,“娘娘,殿下真的要赐死你吗?”
苏锦坐到了椅子上,脑海里万千思绪翻涌,越想越是遍体生寒。
从前没有注意到的小细节像是蜿蜒伸展的藤蔓将她紧紧缠住,勒的她几近要喘不上气来。
不愧是久居东宫的太子殿下,心机城府非常人可比。
或许,从她想要救父亲勾引他的那一刻起,东陵璟就开始算计她了。
绿芜心急如焚,可看着她陷入了沉思,也没敢催。
足足等了一下午,天色都快黑了,苏锦才听到了那个侍卫的传话。
“娘娘,别等了,殿下病着呢,不见人。”
珠帘外的声音尖锐的射向无边的黑暗,苏锦定定的站在窗边,苦涩的味道徘徊在舌尖,她淡声,“知道了。”
绿芜瘫坐在一旁,知道这回是彻底完蛋了,喃喃道,“娘娘,我们跑吧。”
跑?跑去哪儿。
父亲被带进皇宫,肃亲王受她连累,三姐姐一定着急的要死,她要扔下这一堆烂摊子自己苟且偷生去吗?
她看着头顶又大又圆的月亮,脑海里一闪而过那夜在浴池的吻。
东陵璟再怎么机关算尽,也是男人,有俗尘的欲望,再赌一次,再赌一回之前所有的努力不是白费。
“绿芜,帮我梳妆。”
绿芜一愣,“娘娘。”
苏锦转身走到柜子旁,将仅有的一件白色裙衫取了出来。
绿芜看她去洗漱,立马跟上去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