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会慢慢接受的。

她并非仅仅是为了让莫明轩死心才这么说，而是她在当时的确想这么干过。

两间厢房隔得近，莫明轩应该是听到了她出门走动的声音。

宋天骏很快便察觉一丝异样，他看了眼自家妹妹，又看了眼莫明轩，随即道，“那行，回头我请你吃饭。”

韩若星垂着眼帘，低声说，“莫律师，那天晚上你来之前，我就已经知道他把顾景琰错认成了你，如果我当时记得住你的电话，我会用你来换顾景琰。”

宋天骏看向韩若星，斟酌着该怎么开口，韩若星却先一步道，“还是没有消息吗？”

他应该是邀请她和顾景琰来的时候，就已经准备了。

宋天骏沉默几秒，说，“尸体腐败后或许会漂浮上来，应该能打捞到。”

所以莫明轩的道歉，她没资格接受。

韩若星沉默着，没有再开口。

一闭眼就是顾景琰，就算睡着，也会从梦中惊醒，一晚上起来好几次。

在那种情况下，没有谁比顾景琰的性命更重要。

莫明轩低头笑了笑，“不用了，公司一会儿有人来接我，要见个客户，你们先走吧。”

韩若星脸色猛然一白，半天没有说话。

韩若星的手攥着衣服，松了紧，紧了松，很久，才说，“一天找不到，我就一天不认。”

韩若星看着面前堆积成山的来自太爷爷的关爱，既感动又无奈。

“莫律师，那晚，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韩若星的状态比之前刚醒来那会儿看上去好上不少，说什么也都会回应，只不过看起来死气沉沉，没什么朝气。

核桃，柿饼，酥梨还有自制的牛肉干和晒干的野山菌，以及几十斤的土鸡蛋。

几个小时后，终于抵达了江城。

从车站出来，就看见宋天骏。

韩若星接过来道了声谢，衣服盖在身上，却没什么睡意，她看向旁边的莫明轩，问了他一个问题。

道了别，宋天骏就带着韩若星上了车。

他扭头看向莫明轩，认真道，“明轩，谢了，这个人情我记下了。”

说着将太爷爷塞的特产交给宋天骏，“照顾好她，有事跟我联系。”说罢就要走。

她不是睡得晚，是几乎没怎么睡。

莫明轩一顿，看向韩若星，后者对上他的视线才道，“莫律师，一起吧。”

回来路上，韩若星都不怎么说话，莫明轩将外套递给她，“你睡一会儿，到了我喊你。”

“对不起爸，这几天让您跟着担惊受怕。”

宋万千太了解爱人离世的痛苦，又怎么舍得说孩子半句，只是没等宋万千开口，苏婉琴便端着两杯水过来，“散散心也好，心里能好受些，就是可惜景琰那孩子，还那么年轻。”

韩若星一顿，唇角压了压。

宋万千皱起眉，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岔开话题道，“家玉去哪儿了，这几天早出晚归的，处对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