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睿不知道,他自己认为对宁王‘情根深种’的姐姐,其实在想,宁王莫不是想利用自己接近笼络父亲?
毕竟桓语认为自己身上没有什么是值得宁王惦记的地方。
从小年到除夕还有六七天时间,秦煊在帝都又无所事事起来,每日上朝,听大臣们讨论国事,就当自己在听现场版的新闻联播。
有用是有用,就是有时候他们总爱讨论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今日弹劾某位大员的某某旁支做了什么坏事,明日又谈何某个小官收贿赂。
这要是真的还行,但大多都是在瞎说,有点事情就捕风捉影,可能也是新朝初立,权贵们还没来得及抖起来。
接近新年,许多糟心的大事也不会在这时候放在朝堂上谈论,言官们就闲了,但他们又不能闲着让皇帝以为他们天天吃皇粮不干正事。
就这六天里,秦煊自己就被弹劾了六次,每天一次就跟签到似的,可说来说去,都在说他不成体统,然后话音一转,另一个官员就要夸起他两位兄长。
秦煊又不是真傻子,哪能看不出来,这就是两位兄长认为他又得到父皇宠爱,看他不顺眼了。
刚被弹劾时,秦煊心里还有点忐忑,后来被弹劾多了,他自己都感觉麻木,甚至特地给他们制造能弹劾的东西。
秦翰某天无意中说起冬日里能吃的菜太少后,秦煊就刨了王府的草地在王府中建了个大棚,种蔬菜。
王府里的下人们早前知道了宁王的喜好,一个个便想着法子在他面前露脸,以期得到宁王重用,后来便有下人想出冬日种菜这一办法。
他们在宁王去修陵后,便在府中试种,等着宁王春节回来时,好在他面前献宝,这也算歪打正着。
这下言官们高兴了,除夕前一天一个言官又弹劾秦煊:“臣认为,宁王在王府中种菜实在有**份体统。”
秦伯璋听到这话头都疼,这段时间,弹劾秦煊,都是弹劾他种地,还能不能有点新鲜的了?
但秦伯璋只能耐着性子听言官长篇大论引经据典地论证王爷该不该如何如何,应该如何如何。
秦煊今天心情不错,秦伯璋问他有什么解释,他就正经地介绍起自己的菜棚子:“回父皇,我那王府里的地闲着也是闲着,难道有些人府中种花便比我高贵?”
他说完这句斜眼看向那弹劾自己的言官,那言官脖子一缩,不敢回答,难道他还能说自己比皇子高贵?
秦煊看过一眼继续道:“要说那菜棚子其实挺有用,先前王府中有那机灵的下人在闲置的房子里做箱子栽种一些葱蒜豆芽等物,儿臣便将那些东西都移栽到大棚种,那些本就是被人提前种的,一移栽到地上,接了地气,没几日便能吃了,前日割了一茬让下人拿到帝都集市上去卖,卖的价钱不便宜,但没想到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便卖光了。”
他说完,那言官又有话说了:“王爷岂能行那商贾之事,这简直……”
“本王玩玩儿怎么了?玩玩儿也不行?我记着出去卖东西的下人回来说,他们出去卖东西的时候,王大人家的仆从抢到的最多呢,怎么?王大人觉得本王府中种出来的菜不合你胃口?”
秦煊心情好的时候可以跟人好好说话,这会儿不乐意好好说话,就不讲理了,别人能怎么着?
“这……”那言官还确实不能怎么着,因为他就是这卖到不少菜的王大人,他前日吃到那新鲜的蔬菜时还挺高兴,这会儿要昧着良心说不好吃,还真说不出来。
秦煊遗憾道:“昨日收到的菜挺多,本想再让家中仆从拿些出去卖,既然有人觉得不妥,那还是算了吧,本王留着自己吃。”b 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