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用早膳的时候,温软没有与骁王说话,只顾着吃,让人觉着她在生闷气。
骁王有些不得其解,昨晚就寝前还好好的,怎又不高兴了?
大抵是因为赵太医常说这怀孕的妇人脾气最是变化无常,所以骁王也只当她是没由头的心烦。
夹了块酸枣糕到她的碟子中,道:“你喜欢吃的,今早本王特意让厨房做的。”
温软看了眼那晶莹的红枣糕,随即抬眸看向骁王。
琢磨着他若是与她一样重生的,那他现在的关心到底是有几分真,又有几分假?或者说是全然为了她腹中的孩子才会这般对她好?
方长霆被她这么探究的看了一眼,有些不解:“看什么?”
温软放下喝粥的勺子,想了想,才说:“最近总是觉着有些奇怪。”
“哪奇怪?”知晓她有时看什么都不顺眼,便也不怎么好奇她口中的奇怪,端起面前的粥喝了一口。
“就是觉着殿下如今对妾身千依百顺,不过就是为了娃儿而已。”
温软的话一出,向来稳重的骁王被那口粥呛得咳嗽了几声。
放下粥,看向温软,哭笑不得的道:“这话,先前本王不是与你解释过了吗,怎又怀疑上来了?”
温软抿了抿,随后道:“那便当妾身什么都没有说。”
说着,站了起来,轻声道:“妾身用好了,殿下慢用。”
话落转身回了内间。
从温软有了身子后,不让她多走,都是在屋中外间用膳。
看着温软的背影,骁王想了想,随即让下人把早膳撤下,等收拾好了之后,也起身跟了进去。
温软坐在床边上缝着小虎头鞋,也不理会走入内间的骁王,她手中的针线被他拿走,温软抬眸看他。
“这些让下人做便是了。”说着做到了她的身后,从她身后抱这她,下巴抵在在她的肩膀上,低声道:“对你千依百顺,是知道你有了身子会受累,所以心疼你。”
温软心中哪里是因为与自己的孩子吃醋,她不过是心里便乱糟糟的,闷得慌,有气没处撒罢了。
见温软不想理自己,宵防营那边今日又要演习,也耽搁不得,便道:“晚上回来时,本王再给你带城北的栗子回来。”
温软有几日甚是想吃稷州时候吃的栗子,骁王也费了好些心思才找到这么一家与稷州那家口味相似的。
骁王走了之后,温软也起身换了身衣裳。
月清问:“王妃是要去哪里?”
温软:“进宫给皇祖母请安。”
请安是假,调查是真。
未嫁人前,温软虽然看起来是个脾性软柔的,但只有文汐和她家的小姨看得透她,根本就是个披着骗人的皮子,是个主意大的小狐狸,不然也不会胆大包天得想要陷害骁王。
有所怀疑,但没有确凿的证据,她自然不会自己憋着胡思乱想。
几日前宁安公主过来拉进关系,那便从娴贵妃那边先开始暗中查看一番。
温软进了宫,去了安懿宫给太后请安,与太后说了好一会话之后,便又去了韶华宫欲给皇后请安。
但因着皇后最近诸事不顺,想着有可能真如自己皇儿所说的,都是那骁王妃造成的,心里堵得慌,便说身体不适,不宜见她。
温软本就是走个过场,皇后不见那自然是最好。
从韶华宫走出去,月清跟在身旁,温软低声问:“都打听得怎么样了?”
方才温软在里边说话,便让月清与小宫女套近乎,没问太深的问题,便只问宫中可有些什么有趣的事情。
月清低声回答:“送了几个不值钱的玩意,有个小宫女说最近宫中最得宠的是娴贵妃娘娘。”
温软温软,微微怔了怔。
上辈子,一直到皇上驾崩,也没听说过娴贵妃什么时候得宠过。皇上驾崩也就是这明年的事了,似乎是因为有头痛之症,越来越严重,最后谁也不见,只见皇后。
也是那时候,太子和景王争斗得最为厉害,也不知道最后景王和皇后用了什么腌臜的手段,让皇上下了诏书,废了太子,让景王登基。
旁人虽然都知道有猫腻,但碍于皇后和方太师在朝堂之上只手遮天,且朝中大部分的人都站景王这边,太子孤立无援,想闹也闹不起来,也就这样被激得活生生吐了血,一病不起。
“可有打听到是什么原因让娴贵妃娘娘得了圣宠?”
月清答:“细节没打听到,但只听说皇上的头痛之症有所减缓,和娴贵妃娘娘有关。”
温软点了点头,随即向着临华殿走去。
娴贵妃听说骁王妃来了,便让人赶紧请进了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