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2 / 2)

略有惆怅的盯着房门。

他有绝对的自信把那几人收为己用,可对这时常不按常理的温软,总是多了丝颓然的无力感。

他拖了这般久才回来,她应当……睡了吧?

想了想,还是决定晚些再回房。

故又在院中的回廊走了一圈,看得房门前的守卫又在心里边小声嘀咕——这像极了自己惹恼了自家媳妇,迟迟不敢进屋的样子。

结合上回骁王深夜出门再回房时的举动,守卫暗道他似乎知道了个了不得秘密。

——堂堂骁勇将军,骁王殿下竟真的是个惧内的!

再说骁王被冷风吹了一晌,倒也清醒了许多。

大仇都还未报,他急于愧疚什么!

若是愧疚要予补偿,那便等他斗赢了那豺狼虎豹,登上那位置,身旁的位置自是给她留着的。

如今至关紧要的,便是稳住这稷州,稳住温软,窃取她的心。

待哪日他重生的身份真瞒不住她了,她也会因情而不会有丝毫的动摇,与他共同进退。

毕竟若是传出他是个已死再生之人,且不管真假,多少会让人忌惮。渐渐的,也不再管真假,天下人会把他当成是会祸害人的妖魔,而他那向来无甚亲情可言的父皇更是会毫不犹豫的把他给诛杀了。

这重生之事决然是不能透露半分的,而最有可能会知道此事的,便只会有温软一人。

温软与骁王来说,是恩人。即便不是恩人,骁王也不想,更不会走到杀人灭口那一步。

既然自己不想也不会走到那一步,那只能把那哄骗女子的手段学精了,莫要再像今晚这般寒了她的心。

往后若是她想要再亲……

那他也不再计较她是为了什么而亲,便只让她……亲个够,

脸颊上那轻柔至极的触感越发的真实,,温软那水润粉嫩的唇再次浮现在脑海之中,一时差些又上头了。

踱步许久再重新走到了房门前,吸了一口气,推开门,放轻了脚步走入房内。

烛火已经暗了许多,在外间的炉子旁烘了一会,待身上的寒意散了许多,才走回内室,把身上的外袍脱下,随之走到床前撩开了帐子。

只见温软在被中蜷缩着身子,只露出了一张被地暖烘得红扑扑的脸。

睡着了。

但眼尾上挂了两滴泪珠,显然是受了委屈。

毕竟身为妻子的她都亲自主动了,这做丈夫的却像是逃一般的离开了屋子,怎么可能不委屈?

伸手用指腹抹了抹她眼角上的眼泪后,动作轻缓的上了床入了被窝,身子暖了半晌后,才把人拉入怀中。

骁王生出了怜惜,可丝毫不知道温软在这眼泪上边做了假,温软委屈归委屈却也不至于哭花了眼。

骁王身体不适,温软是知道的。她也并非想要与骁王圆房,就是想知道为什么平日里对她已算百般呵护的骁王,为何同寝了这般久,别说亲亲了,就是搂搂抱抱也少,就只有在就寝的时候会相拥而眠。

她又不是奔着安稳过活,只为和骁王做表面假夫妻去的,她奔的可是夫妻美满,琴瑟和鸣的日子去的!

亲人之情固然重要,可想想伯爵府那些亲人,她竟觉得这夫妻美满更是重要!

这辈子的温软对身为丈夫的骁王自然是心喜的,有哪家王侯将相会像骁王这般心疼人?

不仅会体贴妻子,还会煞费心思的为妻子过生辰,更是不会恶言恶语,且外出时常记着家中妻子,给妻子带回些零嘴。

莫说是王侯将相了,就是个小官之家,也未必能遇上这么一个好丈夫。

只是这好丈夫在日常上确实体贴,但未曾给予她踏实感。

今夜之后,她算是知道了,知道自己还要废许多心思才能在骁王的心中占一席之地。

经过了方才骁王惊吓的模样,心知他是个洁身自好的男子,这般纯情男子,怎么可能是会因女子纠缠而生出想法。想通之后,她也不觉得恼了。

虽然不恼了,可也不想让骁王看出来,想博取些怜惜,让他明日不好提起这事,所以便沾了茶水往眼角抹。等着骁王的中途,干了之后又继续抹,只是在睡着后,骁王才回来,但好在那茶水未干。

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之下,竟真的也博得了骁王的怜惜。

***

早间起来,温软发现自己躺在骁王的怀中,愣了愣,“殿下,你昨晚何时回来的?”

捏作作态不是温柔体贴且善解人意的好妻子该做的,所以对于昨晚的事,暂且忘记。

听到了温软的话,骁王依旧寐着眼,神智不甚清醒,嗓音沙哑的回了句“本王困乏,再睡会”。

昨夜骁王在赵太医房中看了小半个时辰的医书,回房后楼着温软却又过了许久才入睡,这晨间困意正当,心知没有急事出来,便就赖床了。

温软不知,只听到他沙哑的声音,还当是昨晚吹了风着了凉,一时既是心虚又是紧张的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额头温度没有问题,温软这才松了一口气。

心知昨晚真吓着了骁王,便也琢磨道:大不了,往后……不亲了。

许是温软的动作扰到骁王了,他闭着眼,却准确无误的伸出手来握住放在自个额头上边作乱的手,把人往怀里带了带,声音分外低沉“别动,再睡会。”

温软猝不及防的被拉了一把,紧贴着骁王的胸口,听到轻而缓的心跳声,还有阵阵热意从骁王的胸膛上散出,渗透入她脸颊的肌肤上。

脸颊被热得有点烫。

虽依旧是同床共枕相拥而眠,可不知怎的,突然在这一瞬间,她似乎感觉到了好像又与平日里有所不同,就好似骁王已然习惯了她的存在。

习惯呀……

温软倒是想起了自己从小到大也有一个习惯。那便是睡觉的时候,必然是要抱着枕头或者其他东西才能入睡,一旦这怀里少了东西,就睡得极为不踏实,上一回骁王深夜离开,也是因此醒来的。

每每月清早间来唤她起床的时候,都念叨她,说她这个习惯怕是永远都改不了了。

改不了,那敢情好呀。

最好骁王也养成了现在这个改不了的“好习惯”。

想到这,温软心情极好,也抱住了骁王精壮的月要,埋在他的胸膛中索性再睡个回笼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