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衍:“何时?”
丁胥:“今日会有大批货物上船,只要扮成脚夫抬货物上船,再找地方藏起来,等着时机混淆视听。”
谢衍点了头,继而道:“你脑子灵活,陈九身手好,你们两个与另外二人结伴上船打探消息。”
谢衍不会武,且外貌俊美,一瞧就是文人气质,伪装还是太冒险了。
几人精密的开始商讨入沧门后该如何做,又该如何联系。
商量过后,谢衍叮嘱丁胥:“若沧门后边的人真的是妖道,那么人质必然在那些船上,你仔细观察。”
丁胥颔首:“属下明白。”
“妖道给的时间有三日。已经过去两日了,也就是说今日是最后一天了,必须得在明天早上,赦免告示出来前找到妖道和人质。”
丁胥觉得,这紧迫感一瞬间就涌了上来了。
其他人退下做准备。
而丁胥站在谢衍身后,望着码头的方向,说:“这距离实在太远了,只能看得到豆大的人,根本辨不出来谁是谁。”
“不过码头附近都是水运沧门水运的眼线,太近只怕会打草惊蛇。”
丁胥看向自家大人,有些好奇大人如何确定人就在沧门水运码头的?
想着,就问了出来:“大人怎会觉得人就藏在这里?”
谢衍望着码头的方向,淡淡道:“妖道无外乎从陆路和水路离开,码头的漕运和镖局马帮这些是人最多,便是人多走动也不会引起留意,至于我为什么会怀疑在此处,自有我怀疑的道理。”
谢衍上一世差过妖道,查得深入,也知道他的一下私产。
虽他没直接与漕运的人直接碰面,但谢衍仔细留心查过。与妖道有牵扯的商家,官员,一部分人都与沧门水运有密切的关系。
且这沧门发展得太快了,比起成立数十年乃至百年的水运,这沧门成立十年间,便成了龙头。
际遇,人脉关系,手段缺一不可,但据他所知,水运掌事的,在这以前的码头上,也不过是小管事。
后来这水运码头的掌事犯了事被抓,码头要散了,这小管事拿出了一大笔钱财,揽下了烂摊子,改名沧门。
这样的烂摊子,这样的小管事,哪里来的人脉?哪里来的门道?
只怕这沧门的掌事也不过是个傀儡门面,真正掌事的人在后边。
虽妖道也与陆路的马帮有所关系,但陆路太多的不确定得因素了,而船在水上,抓捕会更困难,人质藏起来也更容易。
自然,便是大概率会走水路,但陆路那边也已经有人去勘察了。
丁胥听到自家大人这么说,也就没再追问,而是看向码头停靠的船只,说:“这么多艘船,也不知到底哪一艘才是妖道乘坐出海的。”
谢衍远远望去,看向靠岸的多艘船只,分析:“以妖道的行事作风来看,属于他的那艘船,必然与寻常货船有所区别。从用料和防护,还有攻击来看,外表大概看不出来,但仔细辨别还是有区别的。”
丁胥道:“明白了,也就是内里和战船差不多,但又不能让人看出来。”
他心里大概也有了数,知道该往哪个方面去找了。
四人下了山,混入了镇中,待沧门的人来喊去干活时,几人相视了一眼,然后混入其中。
丁胥和陈九一块,一个身形偏瘦,一个身高体壮。
陈九短打长裤挽起,一副庄稼汉的模样,只是面相长得凶,且胳膊上肌肉块垒迭起,瞧着都让人生畏。
而再丁胥特意演戏之下,显得就是一个猥琐的二流子,没有半点违和。
任谁看了,无论如何都不会信他们在衙门有公职,是正派人。
便是引他们进来的人,心里也在打鼓。
这二人真是衙门的人?
可怎么瞧着都不像,反倒像是被通缉的罪犯。
二人抬着箱子往船上去,箱子甚重,基本上都是陈九在使力,而丁胥在观察周围。
观察了许久,就算没怎么使力,也累得慌。上了船后,丁胥趁人不注意,在船上找了个地方歇息,然后从小窗观察着外头的船只。
忽然间,有些微弱的气味窜入鼻息之间,他眉头一皱。
气味不对。
货物中,有一些海产干货,有腥味是正常的,只是在这臭味中,似乎掺杂了很细微的脂粉味。
丁胥长久混迹三教九流,再者最近这小半年下来,与大人去花楼查案,又做了香料生意,干一行爱一行的他对香料也更加深入了解,况且他的鼻子也是狗鼻子,对气味也敏感。
拱着鼻子循着气味嗅去,目光停留在完全可以装得人的箱子中,心里头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他仔细摸索船壁,半晌后才发现墙壁上有用同样木板封住,再用渔具和帆布遮起来的孔洞。木板没有封死,是可以移动的,一挪开木板,便是一个可放箭的孔洞,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这船上人来人往,他这个时候不便多做检查。
思索片刻后,他出去继续出去搬运,低声和陈九说:“船和货物有情况,我一会潜入查看。若货物全装完我还没下来,你就把这消息传出,我藏在船上静观其变。”
陈九看了眼船,什么都没有探究,只点头应下。
丁胥再上船,便没有下来。
陈九默默闷头干活,好像就是一个苦力。
等了小半个时辰,丁胥还未下船,几乎可确定了船和货都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