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那点灵泉省吃俭用到现在,王静怡拥有一个天然的宝库却这样白糟蹋,夏桐看着都觉痛心!
王静怡哪好意思说自己会错了意?当时不知怎的脑子一抽想到那处去了,这会子木已成舟,想还原也还不过来——何况她自己都未经人事,哪晓得什么夫妻情趣?
夏桐从她情绪的变化里猜出大概,心道这样把自己蠢死的,王静怡大概在宫里算第一个。
而且现在是贵妃铁了心要她死,怕是连蒋太后都保不住她呢。
夏桐道:“贵妃要请高人进宫驱邪的消息,想必你已听说了?”
此事闹得沸沸扬扬,王静怡当然有所耳闻,可她脸上半点畏惧也没有——就算蒋碧兰要公报私仇滥用私刑,她也不怕,有灵泉水在,就算将她打成半残,王静怡也有把握恢复如初。
除非蒋碧兰一举将她处死,可宫里的刑罚一般就只有匕首、毒药、白绫这几种,王静怡也无所畏惧,要么砍头或是五马分尸,其他手段都对她构成不了威胁,更不能令她动容。
夏桐就觉得此女真是艺高人胆大,忍不住提醒道:“你有没有想过,设若贵妃娘娘根本不打算滥用严刑峻法,而是要将你关一辈子呢?”
宫里折磨人的手段可不止简单粗暴的那几种,蒋碧兰大可以推称王静怡邪气侵体神志不清,将她当成疯子那般对待——只是给吃给穿,却不许她出来见人,如此既能绝了王静怡的后路,蒋碧兰还能收获宽仁体下的好名声,不是皆大欢喜么?
王静怡的脸色果然骤变,她还没想到这点,死并不可怕,可是活生生的被困一辈子,形同监牢——考虑到由于灵泉的作用,她的寿数或许比常人还要高些,长此以往,没准她自己就先把自己给逼疯了。
那她追求的一切又有何意义?
夏桐见她缩在床角瑟瑟发抖,趁便道:“你若不想束手就擒,我这里倒有个法子,就看……你愿不愿接受我的帮助?”
王静怡沉默下来,“你想要什么?”
夏桐丢给她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
王静怡虽不甘心将灵泉同人分享,可除了这个,她也没什么可拿来交易的,末了只好慢慢点头,“我答应你。”
*
晚上就寝前,夏桐趁机跟皇帝提了一嘴王静怡的事。
近来宫中风波刘璋亦有所耳闻,可他一向不爱管这些,加上两个都是不相干的人,他越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贵妃惩治王才人,要你操什么心?让她们自个儿斗去罢。”
贵妃乃太后侄女,那王氏又是近身服侍太后的宫嫔,这两个掐起来,皇帝乐得看场热闹。先前蒋碧兰故意传王氏的流言,皇帝还叫安如海别去理会——当然,若是造夏桐的谣,那就不一样了。
夏桐讪讪道:“可静怡毕竟是跟妾身一起进宫的,她家中也托人传话,要妾多多照拂,如今见她遭难,妾又怎好坐视不理……”
一面假惺惺的掉了两滴眼泪——她在手帕上抹了点茱萸汁,一沾眼睛便刺得流泪。
无奈刘璋半点不信她的鬼话,大抵看穿她的为人,实难相信她会这般好心——她向来不关己事不张口,一问摇头三不知的,若无缘由,怎会去管别人的闲事?
夏桐见这点小伎俩哄不住他,只得将帕子一扔,对皇帝说了实话。
“你是说,她那个泉眼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还能包治百病?”皇帝那张面瘫脸上也露出不可思议来。
实在这件事太过神奇。
夏桐鸡啄米似的点头,“是真的。”
能否包治百病不好说,但至少有限的几种疾病都能药到症除,还能丰胸催孕,照她看已经很完美了。
刘璋想起那回自己误喝了宁寿宫送来的安神茶,以致头疾加重,看来便是这王氏的手笔,她当然一片好心,只是药不对症——不对他的症,对旁人还是行之有效的。
既如此,留下来也无妨。刘璋淡淡道:“就依你的意思吧。”
夏桐欢喜之下就要命人去柔福宫传话,谁知皇帝蓦地问道:“那王氏身体出现的异状……想必也是灵泉作用?”
对方措辞委婉,夏桐却立刻明白过来,“陛下睿智,确实如此。”
其实她觉得王静怡这回的发现也挺不错——可惜大周朝饮用奶茶还不普及,不然靠那灵泉的作用,弄条完整的奶牛产业链都是分分钟的事,没准还能促进经济发展。
刘璋的目标却没那么宏远,只是静静地凝睇着眼前一方天地,“既然有此神效,你怎么不用呢?”
夏桐按住胸口,哑然无言。
从前怎么没发现皇帝这么馋呢?连儿子的口粮也要抢。
可怜的敦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