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秘方(2 / 2)

冯玉贞于是浅浅鞠了一躬,趁势坐在窗边那张太师椅上,看样子竟是长谈的架势。

她端详了夏桐一般,不无艳羡的道:“姐姐生完孩子,倒是更显风韵了,真叫人妒忌!”

夏桐只当她在溜须拍马,虚虚应了声,“是吗?”

接着让春兰将妆台上那面小靶镜取来,这一看却愣住了,原以为月子里蓬头垢面,必定会憔悴不堪,谁知镜中人一头乌黑靓丽的长发,眉不点而翠,唇不涂而朱,就连眼珠都格外的黑亮有神。

虽比不上冯玉贞那般相貌精致无可挑剔,但却是另一种更健康、更具有烟火气的美。

难怪冯玉贞都有些眼热,“姐姐用了什么珍贵的保养方子?竟瞒得一丝不露,说出来也好让咱们长长见识。”

夏桐矜持的一笑,“瞧你说的,哪有那么夸张。”

那灵泉水的作用她当然不会告诉冯玉贞——但灵泉水似乎也没这种神效,之前她也用了,虽能丰胸增肌,但体现出的更像是一种“拔苗助长”的效果。

远不及镜中看到的那样惊艳,增一分则太肥,减一分则太瘦。

夏桐推测应该是灵泉水与她体内的孕激素共同作用,以致于那灵泉被她自身所“同化”,呈现出更为和谐的发展。

这真是一个神奇的发现。

冯玉贞见她懒得多说,也就不再追问,她今天本也不是为这个而来,“姐姐虽然对我多有隐瞒,我这人却不爱藏私,正有一物要同姐姐分享。”

说罢,从袖中取出一本薄薄的小册子来。

夏桐原以为是冯玉贞从外头寻来的好故事好话本子供她消遣,及至摊开一瞧,却发现是类似五禽戏那样的图谱,每页都有好几个动作,合在一起便成了健美操。

她却有些看不懂,“这是做什么用的?”

冯玉贞见春兰忙着倒茶没注意这边,便悄悄附耳道:“这是个缩阴方。女子时常练习,行房时可使欢愉加倍。”

夏桐唬了一跳,急忙丢开。

冯玉贞却珍而重之地拾起,又吹了吹上头的灰,责备道:“姐姐羞什么,你是生过孩子的人,不比我还懂得多些?我原也是为你着想才寻来这本秘籍,姐姐难道没见过,多少女人在生产之后便失了丈夫的欢心,眼睁睁看着别的女子爬到头上,不都是因为床笫之间那点事么?”

这个倒是实话,生完孩子的女人多数肌肤松弛,私隐之处更不消说。夏桐虽没认真验看过,可也模糊感觉这是难以逾越的关卡——不说现在,光怀孕后期就隐隐有漏尿的迹象了,可见这种属于不可抗力。

不为了房事,为了一个健康的泌尿系统,她也要多多努力。

想了想,夏桐还是忍着羞耻将那本小册子捡起,一边脸红一边翻看着。

可她也知道,冯玉贞主动来进献这本珍贵的秘籍,必定另有所图,遂开门见山道:“你想要什么?”

进宫这一年多来所得的赏赐,夏桐的小金库都快装满了,如今可谓名副其实的富婆,买下区区一本册子自然不在话下。

冯玉贞却忸怩道:“姐姐,我难道是贪慕虚荣之人么?”

夏桐心道你就是,面上却纹丝不动。

冯玉贞见她这般沉得住气,也不瞒她,“实话实话罢,贵妃娘娘最近总变着法儿地为难妾身,妾身被她逼得无路可走,只好来向姐姐求助了。”

她跟蒋碧兰的仇怨由来已深,先前瞒着蒋碧兰私自在中秋宴上献舞也罢了,后又做了北戎人座上的贵宾,将蒋碧兰的风头悉数抢光,蒋碧兰怎么会不恨她?

至于夏桐生产那日,冯玉贞向皇帝奉了杯茶,不过是引子罢了。蒋碧兰抓着这件事认为她别有居心,每每请安之时借题发挥,一会儿嫌她来迟扣她的月俸,一会儿说她言语不敬要拉她出去掌嘴,冯玉贞被折磨得苦不堪言。

夏桐心知肚明,蒋碧兰固然是没事找事,可冯玉贞也未必有多恭顺,只怕迟到跟顶嘴都是实情,才惹得蒋碧兰勃然大怒。

夏桐当然不想管这闲事,何况她还在坐月子,想管也管不到啊。

于是静静说道:“这我可没法子,我虽晋了昭仪,可依旧位居四妃之下,亦不曾协理六宫,你指望我去跟贵妃娘娘硬碰硬,还是别做梦了。”

冯玉贞忙道:“我当然知道姐姐的难处,也不想让你为难,只不过……”她小心地看了夏桐一眼,“要是姐姐能收留我几日,对外就说皇子吵闹,需要人帮忙照拂,贵妃娘娘若知道了,想必不会再来寻我的麻烦……”

夏桐恍若醍醐灌顶,就说冯玉贞怎么无事献殷勤,敢情她打的这个主意,好一招近水楼台先得月!

夏桐都有些佩服她的巧思,借着照顾敦敦,一面接近皇帝,一面还能跟小皇子——也许就是未来的太子打好交情,果然是好计策。

新月格格都没她这么复杂的脑筋呢!

夏桐虽然不介意宫里多个吃闲饭的人,可让她亲自养一条毒蛇还是算了,何况是条美女蛇。

她麻利的让人倒茶送客,连同那本小册子也打算扔出去。

冯玉贞倒也不失望,盈盈起身:“既然是我的心意,姐姐自己留着吧,等有空的时候,说不定还得召我来分忧的。”

夏桐看她那十拿九稳的模样,猜着这套缩阴方应该是不传之秘,只有冯玉贞懂得怎么练。

虽然有点可惜,夏桐才懒得有求于人,当个黄脸婆也没什么,谁还能永远年轻?何况皇帝的肾功能没准比她减退得还快呢,都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似虎,男人则是逐级下降式的,她才不怕。

结果午后平姑过来收拾床铺,偶然发现那本小册子,不禁诧道:“这不是秦楼楚馆里小姐用的东西么?娘娘您如何会有?”

夏桐一听便来了精神,“这么说,您看得懂?”

平姑当然懂,她幼时颠沛流离,是吃百家饭长大的,什么歪门邪道不曾见过?那些明妓暗娼怀了孩子,有的会吃药打掉,有的则会偷偷将孩子生下来送人,之后仍旧开门做生意,为了维持一副年轻姑娘的身子,可不得用些秘技?

不过这些一般是各家的不传之秘,且一般是最红的姑娘才配拥有,免得被别家抢了生意去,平姑就奇怪怎么到夏主子这里来的。

夏桐只好扯了个谎,说是让小猴子去宫外买话本子时,不慎混杂在其中——本来外头的东西五花八门,小猴子急于回宫,当然无暇细看。

这理由称得上充分,平姑不疑有他。

夏桐叹道:“既然是那等腌臜人用的东西,我还是不要练了。”

平姑却道,“这有什么?一种药能伤人也能救人,端看怎么使用罢了,娘娘又何必如此拘泥。”

别看这位姑姑平素为人端方,一丝不苟,开明起来也是极开明的,她就觉得夏主子刚生完孩子,恰好得了这个秘宝,练一练也无妨——把陛下留住不比什么都强么?既进了宫,有些宠还是得争一争的。

夏桐觉得平姑所言有理,决定以身践行。

于是晚间刘璋过来时——因大夫嘱咐月子期间要静养,他现在与夏桐分房睡,不过却挑了最近的一间宫室,中间隔着薄薄的墙壁——他是听到响动才过来看看究竟的。

可眼前的一幕令他大开眼界,只见夏桐浑身上下只穿着一件单衣,盘膝而坐,手脚却扭成奇异的姿势,还跟翻花手一般摆出各种造型来。

刘璋:“……你是在跳大神,还是在参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