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松口气,两难自解,她可以对夫君交差了?。
吃了?些茶和点心,徐宁便问道:“吴王殿下当真不吃不喝跪在勤政殿外?”
温贵妃颔首,眼中撇过一丝厌恶,胡氏是她设计扳倒的,若真放出来,只怕头一个报复的就是自己,她可不愿节外生枝。
徐宁忖道,人又不是铁打的,吴王跪足了?三日夜,居然还有力气叩头,这其中定然有何诀窍。
“当真无人给他送饭?”
温贵妃没好气,“宫里人又不是瞎子,还能?有假?”
她倒巴不得?吴王饿晕过去?,这?般软硬兼施,万一皇帝真同意胡嫔就藩,再把?她也放出去?,她该怎么办才好?
也不能?让齐恒背个不孝的罪名呀。
徐宁琢磨着,吴王若全凭一腔意气硬撑,那是自寻死路;可若是耍些别?的花招,就算皇帝不理论,陈皇贵妃也不肯睁只眼闭只眼,总得?给他揪出来。
毕竟皇子们滞留京师,威胁的乃是储君利益,皇贵妃绝不会坐以待毙的。
徐宁懒得?管了?,拜别?了?温贵妃,便直奔慈宁宫去?。
虽则此前对邓太后颇有微词,可毕竟是她平生唯一的忘年交,念在太后娘娘昔日对她和和气气,徐宁选择释怀。
她道明来意是来辞行,邓太后果然未再推脱,叫人给她开门。
见面之?后便叹道:“你别?怨哀家,哀家首先是大齐的太后,皇帝的母亲,其次才是你们这?些人的皇祖母。”
皇帝已经颁下圣谕,若她执意跟皇帝较劲,只会动摇朝廷统治,对小五等人也不利。
徐宁乖觉颔首,“臣妾明白,只是遗憾无缘再服侍您,日后身在蜀中,也会时?时?向佛祖祝祷,保佑您身体康健、顺遂无忧。”
邓太后道:“你有这?片心就很难得?了?。”
说着让人去?帘后取来一包东西?。
徐宁眼睛放光,她来此的目的正为这?个,到了?封地得?大兴土木,修建藩王府等等,多的是需要花钱的地方,走前不多搜刮些银两怎么能?行?
待会儿她还准备到陈皇贵妃惠妃丽妃处也去?一趟呢,虽然她跟这?些人不熟,可来者是客,不妨碍赏点儿饯别?礼罢?以后可都见不到了?。
太后这?般郑重其事,可见礼物分量实?在不轻。
徐宁摩拳擦掌,岂料打开一瞧,却?是块明黄色的绢帛,依稀像是诏书之?类?可给她这?个作甚,这?东西?她也不敢变卖呀!
待要看个仔细,邓太后却?按着她手,“别?着急,将来或有用得?上的时?候,到时?候再看吧。”
徐宁只能?听话合上。
邓太后又从鬓边拔下一支金凤钗,“此物可做凭证,你安心收好,别?弄丢了?。”
钗尾虽是九股,可颜色暗淡,像旧时?的东西?。这?么多年都没拿去?炸一炸,可见主人多么懒散。
谅来值不得?多少银子,徐宁掖在袖中,感慨太后娘娘为人小气,罢了?,好歹是个念想?,权当故人之?情罢。
临走时?,还是歌颂了?一番皇恩浩荡,以示她跟齐恒对景德帝绝无埋怨,只怀孺慕之?思——这?么可疼的孩子,真舍得?将他赶走吗?
邓太后叹道:“哀家倒盼着皇帝深思熟虑。”
若只是草草决定,皇帝这?个自作聪明的计划,迟早会引火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