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因为念着她?不对,应该是念着那种事。听闻初尝人事的男子往往不知餍足难以自控,她才离开?一晚,他就耐不住了。
徐宁脸上有点热辣辣的,真不害臊,还特?意借底下人的嘴说与她听,难道怕她拒绝?她葵水最早还得二十天才来,真是多虑了。
遂朝姜管事点点头,“我明?白了,等殿下回来,我会好好跟他?说的。”
姜管事:……
说什么?他?不过怕殿下犯了失眠症,想问问是否该请个太医什么的,或是开点安神汤。不过王妃似乎另有良策,那就无须他操心了。
齐恒还未抵达,就看见一翠袖青衫女子倚门而立,翘首盼望。
她没食言,果然?只去?了一天,心下忽然?轻松。
候他?下车,徐宁快步上前,为他?将披风解开?,又把个半温的汤婆子?塞到他?怀里——知道他?怕烫,龇牙咧嘴就不好看了。
齐恒意外她如此体贴,在?娘家受气了,特?意来寻他?撑腰?
以前他?不屑为之,但今日?心情好,乐得宽限一回,“有什么要求就说吧。”
徐宁嗔道:“什么话?无事就不能来见你。”
至亲至疏夫妻,终日?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太冷淡也不好罢?
齐恒未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看她这副阿谀奉承模样?却也不讨厌,由着她去?。
直至私下用膳,徐宁才将嫡姐终身有靠之事娓娓道来,当然?她没提徐馨自己找的文思?远,而是将文思?远描述成一个有侠义心肠的正直之士,日?日?在?伯府教书,对她们这些女孩子?呵护备至,如同半个父兄一般。
正是他?听闻大小姐因隐疾被退婚,可怜她命薄多舛,因此自告奋勇上伯府提亲,又顺利通过诚意伯的考察,收为东床快婿。
尽管她描述得天花乱坠,齐恒并未被这浪漫的爱情故事打动,只轻哂道:“从贫苦的私塾先生,一跃而成伯府亲家,你这老师眼光果然?不错。”
还是男人最了解男人。徐宁不意他?这么快看破,讪讪道:“文思?远不为求财,虽然?聘礼简薄,但嫁妆我父亲也不打算多出。”
两三千银子?,的确可算九牛一毛,若为赚钱怕是要大失所望。
齐恒不以为然?,“有伯府这般人脉,银钱又算得什么。女婿可称半子?,伯爷膝下诸子?又尚未长成,将来若要用人之际,少不得便是机会。”
这话倒是,几?个弟兄里头,徐椿木讷,徐枫油滑,徐檀还尚在?混混沌沌年纪只知玩耍嬉闹,相?形之下,文思?远的确显得稳重可靠许多。
别看便宜爹嘴上嫌弃无比,若真有用处,他?不介意与文思?远重归于好——利益才是第一位的。
徐宁带着几?分慎重问他?,“您不生气?”
这事究竟透着几?分诡秘,以齐恒的聪明?,未必看不出徐家串通一气哄他?。他?或许不在?意徐馨归属,可凭空冒出个身份低微的连襟,总归还是挺噎人的。
齐恒从她碗里夹了颗蜜饯,淡淡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你大姐姐或许如红拂女那般巨眼识得英雄。”
徐宁汗颜,这是祝福还是讽刺?怎么听都像后者。
随即才注意到,自己碗里的蜜饯已去?得七七八八,这可是娘亲手为她制的,总共只得一盒。
徐宁向对面怒目而视。
齐恒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那句话得罪她了,怪道都说女人心海底针,稍有不慎就容易破防。
遂重新?安抚道:“放心,你才是嫁得最好的那个,她们都不如你。”
徐宁:……这是夸她还是变相?夸自己呢?
好一个厚颜无耻的男人。
经历过初夜的小小挫败,这回两人都小心许多,开?始顾虑对面感?受。齐恒以虔心向学的精神钻研了好几?本秘戏图,徐宁则在?脑中将前世所看的几?部高能动作片仔仔细细回味了一番,论身材,齐恒或许没他?们壮实,但硬件并不差呀。
这档子?事毕竟不完全靠体力的。
一室黑暗中,他?密密贴着她,觉得嗓子?眼有些干哑,“如何?”
是该缓些,还是急些,全凭她主张。他?将做到最大限度的尊重。
徐宁则气他?为何突然?停顿,不上不下卡着多难受,且这话叫她怎么答?说舒服还是不舒服都很羞人呀!
反正比上次肯定好受许多。
她抱着他?的肩膀,在?他?臂上轻咬一口以示回应:就这样?吧,别再多问了。
齐恒低笑一声,拥着她缓缓沉入春宵帐暖中去?。
姜管事远远看见那屋里熄了灯,打着呵欠回房补眠。
很好,不用熬那劳什子?安神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