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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懿迫不及待地想进去躲一躲,卫卿则比较谨慎,确认过破房子外的湿泥脚印是今晚才留下的,说明那些劫匪已经到这处来搜过了,短时间应该不会再来一次,这才带着静懿踩着原先劫匪的脚印小心翼翼地靠近。
这是一座废弃已久的破庙,中间放着一樽残破的佛像,能暂且用来遮风避雨,对于两人来说已经是很难得了。
此处又不能生火,进来过后,卫卿和静懿找了个干燥的角落坐下来。
静懿抱着自己的膝盖,冷得瑟瑟发抖。
破庙里回响着的都是她哆嗦的呼吸声。
卫卿也冷,只是她比较能忍,不紧不慢地把身上沾满血腥气的伙计衣服脱下来,里面穿的是她本来的裙子,她比静懿还糟些,从下午开始下雨起,她便一直裹着这身湿裙子。
她把裙角捋起来,将多余的水分挤干,随口问道:“知道他们为什么劫你吗?”
静懿摇头不知。
随后破庙里便是久久的沉默。
忽听静懿颤声问:“你为什么要来救我?”
卫卿平淡地回道:“在街上你不是叫了我的名字吗,既然那么不喜欢我替你兜着,你还叫我救你作甚?”
静懿抬起头来看她,即使身处狼狈,她依然从容不迫。想起今天晚上发生的种种,静懿哽道:“你不是以前的那个绵羊卫卿了。”
她能把她从那么多人手里救出来,她临危不乱,还能与劫匪搏斗,杀人沾血的时候,就像杀只小鸡那样稀疏平常。
这还是从前那个卫卿吗?从前的卫卿脾气好,和静懿一样,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又哪里会杀人,只怕一点血都能被吓晕过去。
这些年,她在外面,都经历过些什么,才能长成这番模样呢?
卫卿道:“我当然不是,不然早死在乡下了,哪还能重新回到京城来呢。”
良久,静懿又道:“在乡下,你是不是过得很苦?我知道你爹曾在我父皇面前明言休弃你娘的事……他是不是后来也不喜欢你?”
回应她的又是一阵沉默。
静懿兀自道:“你是不是也很恨我?因为我是公主,你家的事是因为我家而起,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卫卿不答,她声音颤抖得更厉害,闷闷道:“你信不信,当初我也曾跪在父皇寝宫门前,苦苦向我父皇哀求过,他才赦免了你娘?”
卫卿一愣,皱着眉头,心里却涌起一股难言的涩然。
静懿道:“我并不是什么都没做,并不是从来只有你迁就我……可我也没脸去见你,知道你过得不好,也无法帮到你……”
卫卿抬头,看着破庙外无边无际的夜,吁了一口气,轻道:“静懿,你是在哭吗?”
静懿偷偷抹着眼角,道:“我堂堂公主,怎么可能会哭。我只是冷得有点发抖罢了……”
照这样冷下去,到天亮,得冷出病来。
卫卿坐过来紧挨着她,动手就开始扯她身上湿湿的衣服。
静懿慌乱阻止道:“你干什么……”
她怎能敌得过卫卿的力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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