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章太妃出事,于我而言并非好事,我会被迫毁约,因着这个,最近我跟赵公公之间的契约法力越来越淡,已经接近于无了。
我施在那头发丝上的‘驻骨’法术跟这怨煞之气无关,你若有办法根除她身上的怨煞之气,于我也有益处。”
“这能令人骨相不变的法术叫做‘驻骨’?驻颜,驻骨,骨相永驻,这名儿取得不错。”姬臻臻赞叹道。
发奴没想到她的关注点在这上面,一时无语。
“我的确有个法子能将太妃体内的怨煞之气排除干净,但我需要你的配合。”姬臻臻说起正事。
发奴瞬间警惕,“你想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我会在你与章太妃身上各贴一张符箓,在你们身上的怨煞之气之间建立起桥梁,然后由我施法做引,章太妃体内的怨煞之气便会被悉数拔出,并全部归还给你。”
发奴沉声,“我怎知你不是在诓骗我?”
姬臻臻摊手,“你打不过我的,我为何要诓骗你。”
发奴冷笑,“就算我打不过你,也可以同你鱼死网破,但我若束手就擒,岂不白白便宜了你?”
“那不如立誓?我帮章太妃拔出怨煞之气,期间绝不伤你一分一毫,你若配合我,我可以满足你一个要求,譬如,将你带离出宫。”
听到前面的话,发奴的嘴角还隐有讥诮之意,可姬臻臻最后一句话一出,她陡然朝她看来,做什么表情都很细微的美人面露出了明显的震惊之色。
“不可能,我已扎根在此地,与此地融为一体,根本不可能离开!”发奴否认得又快又急,情绪激动。
“树挪死人挪活,随意挪动大树,大树便有死掉的危险,因为大树受到了生存条件的限制,一旦挪动恐怕难以为活,但其中也有挪树人经验和能力不够的因素。
花都可以挪来挪去,树自然也可以,端看挪树人的手段够不够了。你若愿意,我就带你离开皇宫。”姬臻臻没有丝毫玩笑之意。
方才她拿章太妃举例,便存了试探之心,这发奴果然对皇宫深恶痛绝,只恨没有办法离开此这里罢了。
“你若能带我离开这里,别说配合你拔出这位太妃身上的怨煞之气,便是你提出任何条件,只要我能做到的话,我都可以满足你!”发奴几乎是迫不及待地道。
姬臻臻却笑了,“我什么都不缺,能要你做什么?”
发奴却胸有成竹地道:“我能做的事情很多,你总会有需要我的时候。你若是能令我离开皇宫自由活动,便是与你为奴又何?”
这小娘子如此厉害,她相信对方早就看出了她刻意隐瞒不说的契约真相。
她生前为奴,又以这种方式惨死,死后仍不得解脱,与赵公公签订契约后,因赵公公是花圃主人,原本以她为主的契约竟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动,如今的契约之力淡到一个极点时马上就会来个乾坤颠倒,然后重新恢复到原来的力量,只不过那时契约就会变成以那赵公公为主。
这叫发奴如何甘心!
若这辈子她都不得不与人为奴,何不一开始就找一个强大的不会奴役她的主子?
眼前这个小娘子如果真的可以带她离开这个让她深恶痛绝了几十年的皇宫,她愿意为她驱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