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你以为我还会让你这巴掌落在我脸上!”
说完,苏袅甩开了江辰的手臂。
江辰目光阴沉地看着面前的女人,眼前的女人原本是嫁给她两年的前妻,可他却很陌生,陌生到他好像从来都不认识一样。
苏袅冷冷看了眼江辰,转身看向了仍然坐在地上的孙春菊。
“婶子,柳飘飘告诉你有个夫妻共同财产,那有没有告诉你,我国刑法中有一条,过失致人死亡的,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婶子你看,是我给公安局打电话来处理,还是江叔自己去公安局自首?”
“什么?”
孙春菊坐在地上,猛地瞪大了眼睛。
“行了!”
刘老虎似是这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上前冷声开口制止了几人,淡淡看向了苏袅。
“什么报警不报警的,这事终究过去了两年,你既然想要个交代,那我们大家商量一下,就给你娘一个交代。”
不等苏袅开口,一旁一个有着白胡须的老者也抬头看了眼苏袅,沉声道。
“苏家丫头,一个村子住着,何必闹得这么难看,再说,你爹已经走了,即使你把你江叔送进监狱,你爹也活不过来,就按照村长说的,我们大家伙商量一下,给你娘一个交代。”
苏袅看了眼众人,最终点了点头。
“好!”
其实她也并非想着非要把江辰的父亲送进监狱,一来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当时的事情未必有人说得清;二来,她所说的刑法,终究是对二十一世纪的认知,这个年代的刑法未必有这一条。
就算闹到了公安局,也许还是会被交回村里处理。
几人商量了一会,白胡须老者一边吸着旱烟,一边抬头看向了江大河和孙春菊。
“大河,这事终究是你们江家不对,树荣这么年轻就走了,留下这孤儿寡母,当时说好用婚事顶,你们也算是替他照顾家人了,可如今这婚事没了,你们也应该给点补偿。”
老者年轻的时候参过军,打过仗,在村里极有分量。
虽然孙春菊和江大河有些不满,可介于老者的威望,最终没有开口。
“就给三百吧!”
老者淡淡开口。
老者话音一落,不仅孙春菊和江大河,江家众人纷纷蹙眉看了过去,就连苏袅一时也有些愣住了。
“树荣媳妇。”
似是觉得苏袅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丫头人微言轻,老者没有看苏袅,而是直接看向了一旁的朱秋月。
“这事是江家不地道,既然苏丫头和辰子这婚事不作数了,那之前合计的就算了,就让大河赔偿三百块钱,算是给你的补偿,以后地里要是有什么活,招呼一声,让老虎给你喊几个人过去帮忙!”
“行!”
朱秋月应了声,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娘!”
苏袅立即开口叫了一声,正准备说什么,却被朱秋月出声打断。
“袅袅,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苏袅抿了抿唇,看了眼老者,最终没有开口。
老者年轻的时候打过仗,只是后来伤了腿才会被退回来,苏袅内心有着敬意,虽然三百块钱一条命,对她来说,实在太低了,可既然朱秋月同意了,她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其实朱秋月的做法,苏袅倒也能理解。
大家毕竟一个村子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多少得念着点同村的情谊,再说这三百块钱的赔偿是老者提出来的,也不好驳了对方的面子。
同样,三百块钱对于江家来说那可是一笔不小的钱,可介于老者的面子,又想到苏袅的那一万块钱,就算心中有诸多不满,不甘,还是忍了下去,在李德全写好的字据上签了字,按了手印。
苏袅接过字据看了眼。
属于她的地秋收结束后,从江家的所有地中分出三亩来还给朱秋月,至于三百块钱的赔偿金,江家在两年之内还请,对此苏袅并没有什么意见。
将字据交给朱秋月,苏袅便开口道。
“娘,我们回吧!”
一场闹剧如此便落了幕,围观的村民也都纷纷准备离开,几个老者也都从凳子起了身。
孙春菊站在一旁看到众人打算离开,有些傻眼,见到苏袅和朱秋月抬脚朝着门口走去,立即跑了过去拦在苏袅面前,抬头气冲冲地瞪着苏袅,大声问道。
“那一万块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