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

一道身影从天而降，赵明心面色惨白的望着眼前俨然一副炼狱般的场景。

“林寒，她们的确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但这还不够吗？一切都结束了，你又何必赶尽杀绝。”

“让开。”林寒冷道。

尽管赵明心修炼的是太上忘情心法，看到这种惨状，她也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林寒，要不要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你把整个开山宗都屠杀一空。冤有头债有主，他们是无辜的。”

“或许我得提醒你一下，这不过是一个幻境……我再说一次，让开。”

他这么做，只是要离开幻境而已，赵明心却阻拦在前，这让他心生不耐。

听到这话，赵明心猛然一愣，她都差点忘了，这是一个幻境的事实。

既然这是幻境，那么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是假的，林寒，也并非是在开山宗大肆杀戮……

赵明心深深的吸了口气道，“我，身为她们的师姐，我不能让开。”

她很清楚，只要她后退一步，那么杀红了眼的林寒，十有八九会杀了唐雨柔。

“哈哈哈，哈哈哈哈……”

唐雨柔疯笑起来，笑得双肩颤抖，而两行清泪，却浸湿了脸庞。

“林寒，你别妄想出去了，你杀了我，所有进入幻境的人，包括这个幻境，都会随之湮灭！”

“除非你在我面前跪下，道歉！听到了吗，马上给我跪下！”

她竭斯底里的怒吼。

赵明心和柳梦璃脸色煞白。

虽然她们都怜悯唐雨柔，但是她已经疯得不可理喻！

这么闹下去，谁都得不到一个好下场！

林寒平静地望着唐雨柔，徐徐冷道，“以前，我一直都不知，你为何对我如此憎恨，你对我的这股恨意，又是从何而来。”

“现在，我明白了。唐雨柔，明明是你犯下了大错，却因自己的孤傲和偏执，又不肯认输。”

“而为了让我服软，一而再，再而三的创造幻境，想要把我困死此地。”

“于是，一次又一次，直到你心中滋生的怨念，把自己逼疯，你却还执迷不悟，唐雨柔，你已经无药可救。”

“你想用这个幻境困住我，不得不说，差一点，你就成功了。”

“可惜的是，你棋差一着，因为你忽略了一件事，你无法重复承受幻世花带来的透支。”

被戳中痛处，唐雨柔气得浑身哆嗦。

“就算被你猜中又如何！你的一缕神魂被我拘了，你想破了这个幻境，除非你死！”

她无法反驳林寒的观点，她对林寒的恨意，的确是由此而来。

假设她再创造一次幻境，重新开始，她对林寒的恨意，只会更深，而她想要对林寒弥补当初犯下的错误，越就是不可能……

这，陷入了一个死循环……

林寒冷笑说道，“是吗？可我不一定会死，你应该都看到了，我明明在你的幻境之中，你却无法控制我的生死。”

“这，这不可能！”唐雨柔骤然一惊，连忙摇头否认。

然而看着林寒脸上的冷意，她最终不得不颤抖着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

“曾几何时，我也想过原谅，可我多得感谢你重复制造的幻境，这让我看到了许多，也看清了你们的丑恶面目。”

林寒的声音愈发冷漠。

“你们慕强，虚荣，你们每一个人，都是杀死我的凶手；你们每一个人，都在这幻境之中，对我蒙受的不公，不屑一顾，并且乐此不疲。”

“唐雨柔，可你没有想过，我心中的恨意，相比于你更甚。”

“只是，我一直把这股恨意埋藏心中，只为今日，铸成一剑……”

李婉儿站在林寒身后远处，她已泪流满面，她，也记起来了。

透过混沌镜，她想起了一切。

她、她都对林寒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