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没得到回应。
待人走远,澡堂子里的大家互相对视,而后齐齐笑出了声。
比赛虽然是赢了,但顾钧这脸,也是丢大发了。
回家后的他一边洗澡,一边想着罪魁祸首的某人。
让自己丢了这么大的脸,下回见面讨些补偿不过分吧?
而远在岩大的云岁岁,突然打了个喷嚏,感觉背后凉凉的。
好在马上下课,听说今天食堂煮大碴粥,正好吃点热乎的驱驱寒。
谁知她和何秀月刚走出教学楼,一道消瘦佝偻的身影就走了过来,步履蹒跚,两条腿像没有劲似的,走两步就要停下歇歇。
可在看到云岁岁时,却又强提起力气扑到她面前,声音嘶哑地道:“岁岁,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就原谅我吧!”
云岁岁看着躺在脚前,虚弱得像软面条似的人,眉头不由皱紧了,“你现在不应该还在住院?”
对方抬头,露出一张苍白的脸。
前段时间还水肿油腻的脸,如今却瘦得皮包骨,五官也清晰了,隐约能看见结婚前的模样,柔弱惹人怜惜。
“你不原谅我,我住院也住不安稳,就过来跟你道歉了。”
“我已经失去了我的孩子,甚至以后都和你一样,很难再生育,现在你应该高兴了吧?”
云岁岁眯起眼,看来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怀孕的事。
也是,程英流产的案子对军方影响较大,肯定是要先审理的。
至于检查报告被调包的事,甚至不能说是案件,只能算是纠纷,而现在程英的情况比较复杂,估计要等到她情况稳定了才能进行相应的处理。
而何秀月不知道眼前的是谁,最近也没关注43军那边的情况,听到眼前这个半死不活的女人说云岁岁不能生育,脸上顿时浮现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她看向云岁岁,表情很明显:找错人了?
云岁岁摇摇头,“情况有些复杂,之后再和你说。”
程英看两人都不拿自己当回事的模样,眸色一暗,拔高了声线:“岁岁,我知道你一直都不喜欢我,可是这件事我真的不知情,我失去了孩子和生育能力,差点命都没了,而你却还在这里好好上学,为什么就不能原谅我呢?”
也许是她的样子太过凄惨可怜,和一看就娇养出来的女大学生的形象对比又太过鲜明,引来不少人的围观。
张秋文见状,先入为主地觉得云岁岁又在仗势欺人,连忙将程英扶起来,义愤填膺地说:“云岁岁,你是要当医生的人,却连一个病得这么严重的人都欺负,你的良心不疼吗?平日里装得道貌岸然,现在终于露馅了!”
“不是的。”
程英苍白着脸道:“这位同学,是我对不起岁岁,我应该跟她道歉,她没有欺负我。”
“你对不起她啥?她成天吃好喝好,过得不知道有多滋润!”
张秋文恨铁不成钢道:“反倒是你,连站都站不稳,都瘦得皮包骨了,你能对不起她啥?”
“是啊,这人瘦得风一吹都能吹走,听说还刚从医院里出来,同学,你就原谅人家呗,反正你也没啥损失!”有好事者劝道。
看热闹的人也纷纷附和。
牛立业听了半天,这时候才从人群里走出来,板着脸道:“没错,云岁岁同学,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平日里嚣张跋扈不尊师重道也就算了,老师不跟你计较,但是面对病人,怎么能揪着一点小事不放,斤斤计较呢?”
“身为医工班的老师,我无法看到自己的学生这么对待病患而不管不问,你必须跟这位同志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