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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鱼画扇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身下的床榻很软,所感受到的气息却是陌生的。
贺兰宜章常年跟各种药材打交道,因而,他的房间也会充斥着一股淡淡的药香,带着一点苦涩的味道。
长鱼画扇待了一会儿,便习惯了这种味道。
想到身上被清理过的伤口,她的眼里划过一抹深沉难辨的情绪。
她知道自己所图谋的事情对贺兰宜章是不好的,也知道会亏欠对方,但长鱼画扇就是那种明知道是错的,但为了家族也会继续错下去的人。
她想,她可以在别的方面对贺兰宜章多做补偿。
经过几日的调理,长鱼画扇身上的伤已经开始痊愈,她苍白的面色也恢复红润,还能够行动自如。
每日来木屋拜访贺兰宜章的村民也多。
这些人里,有男有女。
有的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家,有的是成婚有了家室的男女,还有的是一些妙龄少女,她们的打扮十分简单,所能佩戴的首饰也有限,一般都是在发间簪花或者是佩戴普通的银饰。
长鱼画扇站在小窗前,望着贺兰宜章帮村民们看诊抓药的忙碌身影,随后,她的视线落在帮着打下手的幼莲身上。
她记得幼莲的名字。
而幼莲执意留在此处帮忙,眼中的情意也做不得假。
幼莲喜欢贺兰宜章。
长鱼画扇一手搭在窗户上,指尖在上面轻轻敲打着。
她想了一下,觉得不应该把事情做得太绝。
而且,世间不少男子都觉得人活着应该传宗接代,她是不是也应该讲点道理,在拐跑贺兰宜章之前让他有机会留个后代?
打定主意,长鱼画扇便推门走出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