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食物,盘子里还放着一小酒壶竹叶青,还是温热的。
在这样哈口气都能化成白雾的天气里,吃完热汤热菜,再来一壶热酒下肚,便是世间任何事情都无法与之相比的美事。
阿厌在旁边的石凳坐下。
走廊两边的横梁挂着一盏盏六角灯笼,因着这里靠近大树底下,光线便只照亮了一部分,这便导致阿厌巴掌大的小脸一部分隐在昏暗里。如此,就衬得剩下的那一部分脸颊肌肤瓷白胜雪,她好奇道:“元师兄,你是怎么解开绳索的?”
阿厌以前也被绑过,但都是凭借武力将其绳索震开的。
突然见到元斐这种解开绳索的方式,一时之间,难免感到新奇。
元斐喝了口酒,眸光一暗,笑道:“当然是我小时候顽皮,被绑的次数多了,自己练就出来的一身本事啊。”
阿厌又问:“他们为什么要绑你?”
元斐一顿:“……”
为什么绑他?
因为……嫌弃他丢人啊。
他那位毫无人情味的家主父亲,除却妻子,还有三房妾室。
显然,后院的女人一多,平日里的是非也多,相对应的,他那位父亲的子嗣也就多了。
他离家时年纪还小,那时候,光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就有五个,后来,听说又多了一些弟弟妹妹。
但这些事情吧,具体如何他也不清楚。
自从入了天元宗,他便再也不过问跟家族有关的事情。
对上阿厌纯澈干净的眼眸,元斐忽然发出疑问:“怎么会有人,在经历过常人无法想象的磨难与痛苦后,还能够拥有一双不染尘埃的眼眸啊。”